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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生活过,笑过,爱过,然后离开

2024-01-05 20:08:45来源:文艺报    作者:李琦

   
都柏林是爱尔兰的首都,也是爱尔兰最大的城市,“Dublin”这个词起源于爱尔兰语的“Dubh Linn”,有“黑色池塘”之意,这是因为很久以前在波多河(River Poddle)和利菲河(River Liffey)的交汇处有一池深色的湖水。

  都柏林是爱尔兰的首都,也是爱尔兰最大的城市,“Dublin”这个词起源于爱尔兰语的“Dubh Linn”,有“黑色池塘”之意,这是因为很久以前在波多河(River Poddle)和利菲河(River Liffey)的交汇处有一池深色的湖水。都柏林素有悠久的文学传统,培养孕育了多位杰出的文学大师,近年来随着高新产业的聚集,都柏林还收获了“欧洲硅谷”的称号。今天,当人们说起都柏林的时候,往往会提到这个短语:“亲爱的肮脏的都柏林”,两个看似矛盾的形容词背后饱含着对都柏林的复杂感情。一说这个短语是由爱尔兰文学家西德尼·欧文森·摩根夫人(Sydney Owenson Morgan,1780-1859)所创,经詹姆斯·乔伊斯(James Joyce)的使用而变得家喻户晓。我对都柏林这座城市向往已久,终于在2023年夏天,我踏上了这片乔伊斯反反复复书写的土地。

  这里走出了一批享誉世界的人物

  他们为彼此做了很多好事。真的,她心想,真的。一个人真的可以改变另一个人。

  ——萨莉·鲁尼《正常人》

  2020年,爱尔兰作家萨莉·鲁尼(Sally Rooney)的作品《正常人》(Normal People,2018)被改编成同名电视剧,故事围绕两位主人公玛丽安与康奈尔展开,讲述了两个人在爱尔兰西部小镇最后的高中校园时光以及他们前往都柏林继续读书的生活。第四集的几个镜头为观众展现了都柏林圣三一学院(Trinity College Dublin)的校园景色,我在看剧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有一天可以在这所高等学府里生活,那该有多好!我在寻找都柏林住宿的时候发现,暑假期间圣三一学院的宿舍会面向社会开放,正因为如此,我得以有机会住进圣三一学院,在校园里度过了几天美好时光。我坐在校园的绿地上看身穿校服的学生往来穿梭,在游客散去的静谧夜晚走在校园空旷的道路上,又或者清晨时分,和学生们一起在食堂享用一份丰盛的爱尔兰早餐(Irish Breakfast)。

  都柏林圣三一学院成立于1592年,由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创办,至今已有400多年的历史。作为爱尔兰最古老的大学,这里培养了一批享誉世界的人才:唯美主义作家奥斯卡·王尔德,荒诞派戏剧代表人物、1969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塞缪尔·贝克特,数学家、天文学家罗文·哈密尔硕,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霍顿,政治思想家爱德蒙·伯克,爱尔兰前总统(也是爱尔兰历史上第—位女总统)、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玛丽·罗宾逊等人。当前炙手可热的作家科尔姆·托宾以及前文提到的“90后”作家萨莉·鲁尼都毕业于圣三一学院。

  都柏林圣三一学院占地面积约19万平方米,曾被《福布斯》杂志誉为世界最漂亮的校园之一。穿过拱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的钟楼和整齐的绿地,四周连绵的灰色建筑群将人包围在其中,学生们躺在草坪上看书聊天,整个校园看起来既拥有浓郁的历史厚重感,又充满了热情洋溢的青春气息。圣三一学院最著名的场所莫过于古图书馆(The Old Library),这里珍藏着拥有1200年历史的爱尔兰瑰宝《凯尔经》(Book of Kells)。图书馆的核心区域是一个圆拱型木顶长厅(The Long Room),之所以这样称呼,是因为其长度达到65米。长厅兴建于1712至1732年间,为了拓展空间,容纳更多书籍,1860年为其增设了夹层回廊,将藏书空间从底层扩展到穹顶。如今长厅收藏了20万本欧洲古籍,两侧还陈列了名人半身像,其中作家乔纳森·斯威夫特(Jonathan Swift)的半身像算是其中最精美的塑像之一。置身于长厅之中,仿佛走进了一个时空隧道。

 圣斯蒂芬绿地:叶芝常去的地方

  要明白生活你需要先经历它。你不能总是做一个分析的人。快来接我,我说。

  ——萨莉·鲁尼《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Conversations with Friends,2017)是萨莉·鲁尼出版的首部长篇小说,2022年改编的电视剧正式上线。在故事结尾,女主人公弗朗西丝就在圣斯蒂芬绿地(St Stephen’s Green)和尼克通电话。作为鲁尼的忠实读者,来到都柏林后,我自然要去这里看一看。圣斯蒂芬绿地其实是一座公园,环境清幽,绿树成荫,十几座雕塑散落在其中的各个角落,最受游客欢迎的莫过于乔伊斯和叶芝的雕塑。在乔伊斯的雕塑上刻着这句话:Crossing Stephen’s, that is, my green…(直译为“穿过斯蒂芬绿地,这是,我的绿地……”),这里曾是乔伊斯最喜欢的公园;而叶芝的雕塑则更具现代性,由英国雕塑家亨利·摩尔(Henry Moore)设计,这里也是叶芝在都柏林的时候常去的地方之一。

  尽管都柏林的面积不大,但是它却为世界文学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2010年,都柏林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为“文学之都”。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官网介绍,都柏林以其创造力,特别是形式迥异的文学作品,如散文、诗歌、剧本创作和歌曲创作等而闻名于世,至今已有四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诞生于此。都柏林是有着世界上奖金最高的文学奖之一“国际IMPAC都柏林文学奖”的颁奖地,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戏剧节都柏林戏剧节的故乡。都柏林孕育了詹姆斯·乔伊斯、塞缪尔·贝克特、乔治·萧伯纳、布拉姆·斯托克和奥斯卡·王尔德等文学大师,培养了科伦·麦肯、安妮·恩莱特、科尔姆·托宾等获得国际写作奖的当代作家。都柏林不仅拥有悠久的文学传统,其文学发展的脚步也从未停歇,新生代作家源源不断为之注入活力,伊文·博兰、布伦丹·肯内利、约翰·康诺利、西西莉娅·埃亨、德里克·兰迪、萨莉·鲁尼等作家的作品被广泛阅读和翻译。

 120多年前,乔伊斯毕业照中的那棵大树依然立在园中

  是的我愿意是的。

  ——詹姆斯·乔伊斯《尤利西斯》

  距离圣斯蒂芬绿地不远处,坐落着爱尔兰文学博物馆(Museum of Literature Ireland)。2010年,爱尔兰国家图书馆和爱尔兰都柏林大学就开始讨论如何将国图的乔伊斯资料与大学的纽曼之家结合在一起,在这样的契机之下,爱尔兰文学博物馆应运而生,并于2019年9月开放。这里曾是爱尔兰天主教大学的发源地,也是都柏林大学的前身,乔伊斯在1902年获得文学学士学位之前曾在此就读,他拍摄毕业合照时背景中的那棵大树如今依然立在花园中。有意思的是,爱尔兰文学博物馆的英文缩写是“MoLI”,其发音和乔伊斯《尤利西斯》(Ulysses,1922)中的女性角色摩莉(Molly)相同。博物馆主要收藏了乔伊斯的手稿、笔记、作品等资料,特别是《尤利西斯》初版的头册(Copy No.1),上面还有乔伊斯给其资助者哈丽特·肖·威弗(Harriet Shaw Weaver)写的赠言。

  爱尔兰文学博物馆每天10点开门,我作为当日的第一位游客,受到了讲解员的热情接待。他问我来自哪里,我回答说巴黎。事实上,乔伊斯和巴黎的渊源颇深。1902年,乔伊斯第一次到访巴黎,次年因母亲病危而返回都柏林。1920年,他再次来到巴黎,并且在此度过了接下来的20年时光。在巴黎,他结识了西尔维亚·毕奇(Sylvia Beach)。毕奇在巴黎经营着一家英文书店——莎士比亚书店(Shakespeare and Company),除此之外,她还是一名出版商,对包括海明威在内的作家非常关注和支持。1922年2月2日,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克服重重困难,在乔伊斯40岁生日当天出版了其长篇小说《尤利西斯》的法文版本。小说的英文版本由威弗资助出版,在美国仅仅刊行了500册,就被当局全部没收并禁毁,直到1934年才得以在美国重新出版。

  《尤利西斯》以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都柏林为背景,描绘了主人公广告推销员利奥波德·布卢姆(Leopold Bloom)在1904年6月16日这一天发生的种种日常经历。小说的章节和内容与《荷马史诗》的《奥德赛》有诸多呼应,布卢姆在都柏林街头的一日游荡可以比作尤利西斯在海外的十年漂泊。乔伊斯在《尤利西斯》中使用了大量细节描写和意识流手法,形成了其独特的写作风格。20世纪结束前夕,《尤利西斯》已成为现代主义经典作品之一,深受读者的喜爱,甚至每年的6月16日被世界各地的乔伊斯书迷纪念为“布卢姆日”。爱尔兰文学博物馆采用了先进的科学技术,力求打造沉浸式观展体验。为了突出其文学性,展厅的指示箭头上方还会加上乔伊斯作品中的经典语录,比如出自《芬尼根的守灵夜》(Finnegans Wake,1939)的“他们生活过,笑过,爱过,然后离开”,出自《尤利西斯》的“以为绕了最远的路,原来是回自己家最近的路”,等等,至于《尤利西斯》的最后几个词“是的我愿意是的”,就刻在《尤利西斯》珍本陈列台的上方。

  “当你老了”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叶芝《当你老了》

  爱尔兰国家图书馆(National Library of Ireland)的外墙张贴着一幅巨大的叶芝画像,我路过的时候被海报所吸引,决定进去看一看。原来图书馆内设有爱尔兰诗人、剧作家、散文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威廉·巴特勒·叶芝(William Butler Yeats)的展览,其中收集了叶芝的手稿、信件、照片等珍贵物品。诗人叶芝的父亲名叫约翰·巴特勒·叶芝(John Butler Yeats),毕业于都柏林圣三一学院法律专业,婚后不久,叶芝的父亲放弃了世人眼中优渥的律师工作,转而前往英国学习绘画,于是1867年全家迁至伦敦。1880年底,由于经济困难,叶芝一家重新回到都柏林。1889年,叶芝结识了茅德·冈(Maud Gonne),对她一见钟情,然而茅德·冈却一次又一次拒绝了叶芝的追求。1892年叶芝的第一部剧本《凯瑟琳女伯爵》就是以她为原型,1893年又为她创作了诗歌《当你老了》。1896年,在爱德华·马丁(Edward Martyn)的介绍下,叶芝结识了格雷戈里夫人(Lady Gregory),三人以及其他几位爱尔兰作家共同发起了“爱尔兰文学复兴运动”,其中一项成就便是1904年成立了艾比剧院(Abbey Theatre,也称修道院剧院),如今已成为爱尔兰国立剧院。1923年,叶芝“以其高度艺术化且洋溢着灵感的诗作表达了整个民族的灵魂”而荣膺诺贝尔文学奖,他也是获得这一奖项的第一位诗人。

  威廉·巴特勒·叶芝的弟弟,杰克·巴特勒·叶芝(Jack Butler Yeats),继承了父亲的绘画基因,成为了一名杰出的画家。弟弟出生于伦敦,年幼时和祖父母生活在爱尔兰斯莱戈,1887年才再次回到伦敦。他在绘画生涯初期以给杂志、期刊绘制插画为主,而后开始创作水彩画,并于1897年在伦敦举办了第一场水彩画个展。1910年,他回到爱尔兰,开始专攻油画,早期作品主要描绘爱尔兰的风景和人物,1924年,他凭借画作《利菲河游泳赛》荣获巴黎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银牌,彼时绘画、建筑、雕塑、文学和音乐这五个艺术科目仍属于奥运会的项目之列。1920年代后期,杰克·巴特勒·叶芝的绘画特征发生了剧烈转变,其画作中的表现主义风格愈发强烈。他生命的最后20年是其创作的高产期,他一生共完成了1200多幅油画,其中一半以上创作于72至81岁之间,杰克·巴特勒·叶芝的生命活力就如同他画作中的色彩一般,热烈绚烂。爱尔兰国立美术馆(National Gallery of Ireland)收藏了他的画作,我在展厅看了很久,迟迟不愿离开。

 《大河之舞》:关于爱、勇气与力量

  慢慢唱出你的歌。

  ——爱尔兰电影《曾经》

  走在都柏林的街头,总是会被周围的乐声所吸引。爱尔兰电影《曾经》(Once,2007)的部分取景地就在都柏林的格拉夫顿街(Grafton Street),音乐作为影片主线贯穿其中,也让这部影片获得2008年奥斯卡最佳音乐片奖。音乐是都柏林不可或缺的元素,在都柏林小博物馆(The Little Museum of Dublin),有一个展厅留给了爱尔兰最伟大的摇滚乐团——U2乐团。这支成立于1976年的摇滚乐团,时至今日依然活跃于全球乐坛,并且成为爱尔兰重要的国家象征之一。U2乐团的主唱博诺出生于都柏林,他加入乐团时还只是个高中生,现已成为家喻户晓的知名巨星,除了从事音乐事业外,他积极致力于消除贫困、预防艾滋病、援助非洲发展等活动。博诺曾被提名诺贝尔和平奖,获评《时代杂志》“年度人物”,被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授勋大英帝国勋章。2022年,博诺出版了回忆录《投降》(Surrender),回溯了过往的人生历程。

  就在热闹的格拉夫顿街上,我看到了《大河之舞》(Riverdance)的海报,原来它是爱尔兰的传统踢踏舞。《大河之舞》起源于1994年4月30日,当时的欧洲歌唱大赛节目播出了一段7分钟的踢踏舞表演,深受观众喜爱,于是舞蹈被进一步改编成2小时演出版本,搬上了舞台。《大河之舞》讲述了爱尔兰祖先经历战争和饥荒后流离失所,继而克服困难重建家园的故事,犹如一部恢弘磅礴的长篇史诗。1995年,《大河之舞》首演大获成功,1997年,荣获格莱美“年度最佳音乐奖”,剧团还前往世界各地巡回演出,让更多观众有机会感受到现场魅力。2003年,爱尔兰总统玛丽·麦卡利斯访华时,《大河之舞》剧团也跟随总统一起来到中国,在人民大会堂连演八场。2009年,《大河之舞》剧团还参与了春晚的演出。每年6月至9月,《大河之舞》在都柏林的盖伊提剧院(The Gaiety Theatre)上演,很多远道而来的游客专程前去观看。

  City Walk文艺指南——如果你也去都柏林

  在豆瓣上,有一个条目叫做“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写下当天发生的3件好事”,受此启发,我在巴黎的这几年时常会记录感受到的美好时刻。萨莉·鲁尼在新书《美丽的世界,你在哪里》(Beautiful World, Where Are You,2022)中也提到了类似的做法。她这么写道:

  几年前,我开始写日记,我管它叫“生活的书”。我的初衷是每天记一点,就一两行,描述一件美好的事物。我想我所谓的“美好”是指让我开心或愉悦的事物。我某天看了看那本日记,发现最早的那几篇都是在将近6年前的秋天记录的。倒扣在地上的干梧桐叶像爪子一般在南环路上匆匆爬过。电影院里带着人造黄油香气的爆米花。淡黄的暮色,雾中的托马斯街。诸如此类。

  就在出发前往爱尔兰都柏林的前几周,有一天我走在法国梅兹的街头,意外路过了一家店铺,名叫Le Comptoir Irlandais(爱尔兰店铺),我被名字所吸引,进去买了一罐爱尔兰啤酒。结账的时候,我对老板说,过段时间我要去爱尔兰,所以看到这家店我觉得很惊喜,临走前她祝我旅途愉快。当天晚上,我回到巴黎记下了这个故事,又继续写了下面这段文字,我觉得把它放在这里并不会突兀,因为它完全可以看作是一份都柏林旅行指南:

  从都柏林机场到市区可以乘坐都柏林特快专),到达圣三一学院后,放好行李就要直奔图书馆,去看《凯尔经》和长厅(记得提前买票),这样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算达成了。剩下的时间,我可以一早在Irish Potato Cake Company(爱尔兰土豆蛋糕公司)吃一份爱尔兰早餐,中午在Old Mill Restaurant(老磨坊餐馆)点一份羊腿肉,晚上在The Temple Bar Pub(圣殿酒吧)喝上一杯。我还要去健力士啤酒展览馆,去爱尔兰威士忌博物馆,黄昏时分在半便士桥(Ha'Penny Bridge)上看日落。City walk的途中会经过都柏林城堡(Dublin Castle),切斯特·比替图书馆(Chester Beatty),基督教会座堂(Christ Church Cathedral),圣派屈克大教堂(St Patrick's Cathedral),圣斯蒂芬绿地,爱尔兰国立美术馆,最后我可以回到奥康奈尔桥(O'Connell Bridge),不远处是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的地标——都柏林尖塔(the Spire)。流经都柏林的河,名叫利菲河,在我心中,它等同于巴黎的塞纳河,伦敦的泰晤士河,圣彼得堡的涅瓦河。我想我会爱上这座城市,不仅仅是因为作家们。我还没有去都柏林,可上面这样的场景已经一遍又一遍在我的脑海里上演,以至于我甚至产生了错觉,我去都柏林不是初次旅行,而是某种“回归故里”。

  事实上,我后来的实际的都柏林之旅和上面的内容并没有太大出入,尽管我在都柏林只待了三天,我却感觉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很久。我戏称都柏林是我的另一个“精神故乡”。不得不说,都柏林和巴黎,或者说是爱尔兰和法国,二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晚年的叶芝前往法国休养,1939年1月28日在小镇芒通去世;乔伊斯一生大部分时光流亡异乡,他在巴黎留下了太多坐标与印记;从都柏林圣三一学院毕业后,贝克特被巴黎高等师范学校任用为英文教师,他在巴黎生活了数年,并且结识了乔伊斯;王尔德就葬在巴黎的拉雪兹公墓,墓碑上曾满是崇拜者留下的红色唇印;今年5月,在查尔斯顿文化艺术节的最后一天,爱尔兰新生代作家鲁尼和202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法国作家安妮·埃尔诺进行了一场文学对谈;我在参观都柏林小博物馆的时候发现,这里每天上午10点半还专门开设了一场法语讲解。这些可能都是我对都柏林感到亲近的原因吧。如果你也去都柏林,希望你也会喜欢这座城市。

  都柏林的“生命之水”

  既然来到都柏林,那么就要去健力士啤酒展览馆(Guinness Storehouse)看一看。这栋7层高的建筑兼具了博物馆、餐厅、酒吧等功能,既可以了解健力士啤酒的酿造过程,又可以在顶层俯瞰风景之余小酌一杯。据统计,每个爱尔兰人平均一年要喝掉一百多杯健力士啤酒。健力士啤酒的创始人名叫阿瑟·健力士(Arthur Guinness,又译作阿瑟·吉尼斯),他最早在莱克斯利普(Leixlip)开办了一家当地小型啤酒厂,四年后,也就是1759年,他将目光投向了都柏林的圣詹姆士酿酒厂,以年租金45英镑的价格签署了一份长达9000年的租约,这个故事在今天看来依然极具传奇色彩。1769年,健力士啤酒首次出口,从都柏林港口海运前往英国。正是在这片占地四英亩的土地上,健力士啤酒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自13世纪以来,竖琴一直是爱尔兰的象征,健力士啤酒选择了“布莱恩·博鲁竖琴”(Brian Boru harp,也叫圣三一学院竖琴)作为其品牌标志,该竖琴至今仍陈列在上文提到的都柏林圣三一学院的长厅。

  爱尔兰威士忌同样具有悠久的历史。爱尔兰可以看作是威士忌的发源地,其有关威士忌的记载比苏格兰早了近1个世纪。威士忌的英文单词“whiskey”来自爱尔兰语的“uisce beatha”,意为“生命之水”。都柏林圣三一学院不远处就是爱尔兰威士忌博物馆(Irish Whiskey Museum),馆内设有酒吧,为游客提供品尝多种威士忌的机会,时不时还有乐队在其间弹唱。如果以爱尔兰威士忌为基酒,再佐以咖啡,就可以调制而成爱尔兰咖啡(Irish Coffee),味道微苦,口感醇厚,一度是我最爱的饮品之一,这次在都柏林的几顿正餐里总少不了点上一杯爱尔兰咖啡。都柏林有上千家酒吧,每到傍晚时分,市中心的圣殿酒吧(Temple Bar)街区总是热闹非凡,人数最多的恐怕要数同名的圣殿酒吧,红色的外墙,茂盛的绿植,在这里,既可以品尝黑啤的苦涩,又可以领略威士忌的味道,还可以欣赏到乐团的表演,完美地将都柏林的音乐与美酒两相结合。

  (作者系法语译者,毕业于南京大学法语系,暂居巴黎)

  (编辑:李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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