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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网子》不是艰辛折叠岁月 把你的祈望写在台上

2017-08-07 09:53:43来源:北京青年报    作者:

   
话剧《网子》近两年来辗转流传,已成为现象级的口碑剧,7月31日它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复排首演,立即一票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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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岩早年的美猴王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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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照:父子与哑女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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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照:父亲为儿子化妆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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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最后一幕大段的击鼓念白令人心碎


  话剧《网子》近两年来辗转流传,已成为现象级的口碑剧,7月31日它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复排首演,立即一票难求。此剧因京剧用具“网子”而起,也因“网子”而终,讲述民国时期欲寻短见的秋子,在机缘巧合下收养了男婴鸣春,他一面给名角们勒头,一面费尽心思希望儿子成为名角,甚至不惜代价,顶包入狱八年。一波三折后成名的鸣春终于了解真相,父子二人冰释前嫌,被邀请到上海演出的鸣春却不幸在日军轰炸中身亡,秋子悲痛欲绝,最后在想象中为自己的儿子勒了最后一次头。


  饰演父亲秋子的是北京风雷京剧团团长、著名武生松岩,他集编、导、演于一身,最令观众赞赏和好奇。这部口碑剧的戏里戏外、松岩团长奇特的个人演艺生涯,都是戏友们最为关心的话题之一。


  写作


  构思时间要长得多


  北京风雷京剧团位于西城区板章胡同42号,8月2日上午记者按约定时间到达时天空飘下零零落落的小雨。剧团门脸儿不大,门楼上蒙着红蓝白条相间的防雨布,几个工人正在门前忙碌。


  53岁的松岩团长从大厅一头快步迎上来,他个头儿不高,身着一件红色T恤,显得颇为精干有力。“我们团是1937年成立的,今年80岁了,这不正装修呢。到10月份我们会有一些纪念活动,有一台综艺晚会,京剧三部曲的第二部《缂丝箭》也争取在那时候上演。”松岩说着把记者引到一张中式茶桌前,茶桌的背景墙是一幅京剧美猴王的水彩画。


  “我爷爷、父亲都是梨园行的。我从6岁起练功学戏,学的就是武生,后来演的就是美猴王。”见记者观看背景墙上的画,松岩说。(“《网子》被誉为京剧味儿最浓醇的话剧,口口相传,倍受欢迎。”)“《网子》2015年就开始演了,那时是在小剧场,到现在演了好多场。这次在天桥艺术中心,是第一次在大剧场演戏,舞台变得很大,我们开始还不太适应。”


  (“从京剧演员到京剧团团长,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吗?”)“我是2002年接任剧团团长,那时候剧团困难,团里最惨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还欠2000元外债。只能带着团员想办法,到处演戏。有一年圣诞节演美猴王,商家就喜欢这个,从下午5点到夜里1点,我们演了7场。那时团里唯一的一辆车,是一辆依维柯,我开车,装着道具,脸上美猴王的妆也不卸,带几个团员,从一个点到一个点这么跑。”


  (“很辛苦啊!”)“我那时候40岁出头,头发掉得厉害,我妈妈说,‘你以前头发多得像戴个大绒帽子似的,现在都快秃了。’神经衰弱也挺厉害,晚上回家喝点儿红酒或啤酒,为了能睡觉,再看两页书,困极了,赶快上床,也就睡半小时,准醒,醒了浑身难受。后来慢慢调整,回去先睡一觉,半夜醒了,我还不睡了,就琢磨团里的事。”


  “当时看戏的主力军青年人都不怎么认京剧,我就琢磨有没有什么方式能让京剧和青年人接轨?我儿子是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毕业的,专业是话剧导演。有一天我就想,能不能把京剧和话剧结合起来,打造话剧版京剧?有了这个想法一直就放不下。”


  (“《网子》这部剧有故事原型吗?”)“我因为从小生活在梨园世家,耳濡目染,心里面记下了不少梨园界的故事,所以我写的是我熟悉的生活,写别的不接地气,心里没底。我爷爷和父亲是干‘盔箱’的,俗称‘箱官’,《网子》里的秋子应该说是脱胎于此。我一直有个观点,京剧想要振兴,不能教观众,也不能拉观众,强按着喝水不行,我们要做的是想办法吸引观众。”


  (“写作的过程顺利吗?”)“写得很快,三个月就写完了。但是之前构思的时间要长得多,打很长时间腹稿,运作的时间差不多有两三年。初稿大都是在夜里写的,反正也睡不着。有时三个小时,差不多得有两个小时在想问题。之后边演边改,现在是第五稿。以前我还编过《武松》、现代戏《长征路上》,都是有素材、原作做依据,这次完全是创作,没有一个特别的原型,就是许多梨园行人身上的故事糅合起来的。譬如剧中的老艺人腿摔断,就是有其事,有的人就因此被迫改行了。”


  学戏


  电影《霸王别姬》很真实,里面的打我们小时候都受过


  (“6岁开始学戏,是在戏班里?”)“我从小就在这儿,我的老师是张宝华先生,今年87岁了。风雷京剧团最早叫民乐社,后来改叫鸣华京剧团,就是用当时团里的名角儿梁益鸣和张宝华的名字命名的。张宝华先生也是创始人。我小时候一直跟着他练功,很多戏都是他传给我的。”


  (“老师怎么教?电影《霸王别姬》有一场学戏的戏,真实吗?”)“很真实,里面的打我们小时候都受过,开始个个哭,后来就皮实了。我一直到18岁,身上的伤没断过。过去我们这行叫打戏,老师没工夫跟你讲道理,打得你没有尊严,但是管用,下回就记住了。像翻跟头,你翻,师父手里拿一根竹篾子,有时候用鸡毛掸子那种竹条,就这两种‘刑具’。师父拿着一根跟着你翻,你翻得快,竹篾子打到你身上就轻一些,你慢,那就是瓷瓷实实地被抽一下子。”


  (“张宝华先生对您怎么样?”)“对我特别‘狠’。有一回张先生教我《吴松岭》这出戏,是武松的戏,我正和师兄练单刀对打呢,突然旁边有人开了句玩笑,特别好笑,我们打着听见就乐了。这在我们是大忌,这是笑场。先生说过,学戏时候不能‘耳馋’,只要开了戏,旁边发生什么事,就是打起来你都不能知道,就是要专心。老师这儿教着戏,我们笑了,老师生气,二话没说,拿过一段刀劈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最后一米来长的刀劈子边打边折,折剩了也就一拃长。那次真给打蒙了,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完了张老师问,‘乐什么呢?’那之后再也不敢乐了。”


  (“和老师感情怎么样?”)“感情特别好。为什么呢?老师不喜欢谁才不打谁呢,而不挨打的永远出不来,最后就是一个龙套,角儿挨得打是最多的。老师打你是对得起你,那是往你兜里塞钱呢。所以为什么过去都是梨园世家的子弟学戏?先是大人、家长互相能理解,知道怎么回事,外行的看见说了,打我们家孩子那不行。家长先受不了。”


  “我小时候挨打特别多,为什么呢?因为我进了戏班以后,所有教我的老师都认识我父亲和我爷爷。一说我是xxx的儿子,对方就说了:‘谁?就这小孩?来来来!’把我叫到身边:‘你认识我吗?’‘大叔,我不认识您。’‘我跟你爸有交情,回去跟你爸提,我叫xx。来,遛俩虎跳我瞧瞧。’说着就把刀劈子拿起来了,我练俩虎跳,‘你练的这哪行啊!你得这么着这么着!’噼啪就是一顿臭揍,打完了再嘱咐:‘回去跟你爸说,今天我来了,跟你说虎跳了,打了你了。’我回去和我爸说,谁谁来了,打我了。我爸一听:‘哎哟,那是你师大爷,他那虎跳特好!下回我再托付托付他,赶明儿我得请他吃饭。’所以打你是有交情。后来哪位老师进来说认识我爸,我就哆嗦,就知道又来了!”


  “但是特别长功。为什么呢?别人都在旁边看着,也不挨打,实际上就少练了一遍功,练得少就出不来。我的童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后来进了学员班才好些。张宝华老师教刀枪剑戟,每来必打。一上楼,咳嗽一声,大家心里都咯噔一下。我挨打最多还有一个原因,我总是得第一个练,因为老师觉得我聪明,学得快。第一个被叫出来,看的遍数少,心里琢磨的遍数也少,练不好所以挨打最多。但是现在特别感谢老师,因为学十出戏才能作为编导编一出戏,可能都不够,积累越多才越够用。”


  人物设计


  剧本人物基本对着剧院里的人,因为我得想着给谁派什么活儿


  (“您在《网子》中饰演的主人公秋子是一位老年人,您本人只有50岁出头,而且是武生出身,扮演一位老人困难吗?”)“生活中我觉得我是一个挺精神的人,演‘秋子’必须‘卸’掉精神劲儿,这是我最开始的想法。我喜欢话剧,特别喜欢蓝天野老师扮演老人的那种感觉。虽然秋子岁数不太大,也就60多岁,但是我得按照七八十岁去演,因为他受了八年大狱的折磨,最后最亲的儿子又在轰炸中死了,这么多磨难让他不能不老。我在台上尽量模仿老人走路的样子,脚抬不高,眼睛时不时地盯着地面。最后秋子精神崩溃时抱着椅子满台跑,那不是跑,那是趔趔趄趄,上身带着下身动,脑子先想跑,但是力不从心,身子还能跟着,可是腿脚跟不上,走不动。这是我总结的一个技巧。”


  (“哑女这个角色也给人很深的印象,是如何设计的?”)“扮演哑女的演员是我们团的琴师,中国戏曲学院毕业的,专业琴师,我的戏都是她拉胡琴。”(“平时爱说话吗?”)“还真是,平时她就不太爱说话。哑女这个角色基本是我给她量身定做的。我的剧本人物基本对着剧院里的人,因为我得想着给谁派什么活儿。舞台上的哑女确实不能有过多的表情,因为人物的身世凄惨,父母双亡,一个小孤女,性格有点抑郁,她和鸣春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就像鸣春的姐姐,演员太活泼了不像这个人物。有一件事很有趣,之前在小剧场演出时,哑女在台上一拉胡琴,台下观众就找,哪儿放录音呢?实际上我们就是现场表演,她的琴拉得很棒。”


  “王巡长这个角色最早请的是王玥波,郭德纲也看过,这个角色最初就是想留给客串的。我们每年和郭德纲合作一出戏,已经有四五年了,今年12月还会有一次。郭德纲特别喜欢京剧,爱唱戏,戏瘾大,现在都不那么爱说相声了。”(“台上没见到郭德纲或王玥波?”)“最后是我们焦健琪副团长演的,就是刚才在门口盯着装修的那位,他是花脸。我们俩特别熟,有默契,比如看金表那场戏,他的眼神一递,我的眼神一回,我们两人眼神的交换,都是台上的现场发挥。”


  (“最后一幕的打鼓戏特别震撼。”)“那也是提前设计的。打鼓以前我专门学过,这个现学来不及,里面有好多讲究,要打中心、中间和两边,鼓槌击打不同的部位会发出不同的声音,是要经过长时间练习的。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开车的时候手边备着鼓槌,遇到红灯停下,拿起鼓槌在腿上敲击找感觉。鼓点也要和胡琴配合,剧里面胡琴的曲子是《夜深沉》。”


  (“据说打鼓那一大段独白,初稿有1000多字?”)“那一大段念白,表达秋子的内心情感,回溯了鸣春学艺的过程,讲了不少小细节,我自己写的时候很感动。但是大家尤其导演觉得太长,前面的戏已经够让人掉眼泪了,再有这么一大段哭诉会让观众过于压抑,建议删节了一些。那段戏长,开始我担心几乎一出独幕剧似的一个人一只鼓在台上,压不压得住?后来我相信我能压住,因为表演这几年戏熟了,不紧张了,能够驾驭了。”


  导演儿子


  台上鸣春的唱念做打都是松天硕的真功夫


  (“剧中鸣春的扮演者是这部剧的导演松天硕,也是您的亲儿子,觉得儿子的戏怎么样?”)“儿子的戏不错。他是导演,这个剧舞台、灯光、音乐设计什么的都是他,导演说了算。”(“有没有意见不一样的时候?”)“太多了!排戏时我们俩至少打了一个月,因为我们俩对表演方式和人物的理解都不太一样。我觉得父亲秋子这个人物虽然不完美,但还是具有正能量的,这也是我想传达给观众的。松天硕却觉得秋子这个人物为了自己的儿子什么都做得出来,不是一个什么‘好人’。所以从表演出发点我们俩就不一样。”


  “后来再排戏之前他找我谈,最后我们俩有个约定:这出戏如果在艺术上发生矛盾,听他的。为什么呢?我也是这么想,他是话剧导演,我是京剧演员,《网子》这个剧是话剧的壳,京剧的核,我们想吸引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的是话剧,所以这个壳必须听他的,如果是京剧,必须听我的。”


  (“两者的区别大吗?”)“话剧是以导演为中心,京剧是以‘角儿’为中心,这是艺术规律,我们不能违反。在舞台调度、人物表演上我也听他的,他都对我有指点。比如我认为在台上人物应该距离比较近,他就不同意,他说人物在台上扎堆儿的话画面感会差。这也和京剧不一样,京剧是角儿永远在中间的,角儿唱的时候其他人没有动作、没有表情,而话剧讲究互相搭戏、呼应,相互之间水涨船高。”


  (“台上鸣春的唱是松天硕自己唱的?”)“是啊!台上鸣春的唱念做打都是松天硕的真功夫。他从小学戏,高考的时候同时被中国戏曲学院和中央戏剧学院录取,他选了戏剧学院,话剧导演专业。”


  (“儿子出手排《网子》,跟父子情深有关系吗?”)“我们签合同的,他还觉得我给他钱少呢(哈哈),他接别的活儿挣的钱比这个多,但是我这儿钱再少他也不耽误。现在他白天在人艺排戏,晚上演出,之后有什么问题大家一块说说。他和团里人都认识,基本都是他长辈,他叫大爷、叔叔,有什么都直说,‘叔,您昨天这点儿节奏慢了,有点儿拖,再快点儿’。戏里池老板、兰月芳都是戏剧学院的教授扮演的,也是他请来的。”


  “他6岁的时候就和我上台,演《大闹天宫》里面的小猴,他在台上特别开窍,就是不爱学习,但是爱艺术。”(“教儿子学戏的时候打吗?”)“我打得很少了,他从小对艺术也开窍,爱看戏,爱琢磨。学习一般,老是不爱写作业,他们老师说,‘这孩子特别好,如果我们取消写作业,他就是最好的学生。’”


  “松天硕毕业以后就不住家里了,他现在特别忙,一年有半年不在家,一个戏接着一个戏,在行业内算是小有名气吧。”(“作为父亲高兴吗?”)“高兴是高兴,但是我对孩子望子成龙的心情比较淡,比戏里秋子对鸣春的上心差远了。我们一家三口都忙,孩子小学开始就寄宿。我爱人的工作是影视化妆设计,现在一家三口凑一块吃顿饭都是新鲜事。”(松岩说着摸了摸头发,嘿嘿笑了起来。)


  “松天硕一毕业就和我们谈话:‘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回来住了,你们也不用再给我钱,我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现在我自己能养活自己了。’我还好,他妈妈觉得一下子失控了。主要是因为孩子经济独立了,家长没有管控的手段了。但是在艺术上沟通还是比较多,通过这个戏在业务上我们了解得更深了些,他排了戏也请我们去看。我们这个戏他妈妈几乎场场想看,七场得看六场。”


  感谢孩子


  他圆了我的中戏梦,也是他成就了我


  “孩子自立了我感觉挺好,很欣慰。有一件事我很感谢他。1999年我35岁的时候,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那时候还没有大本,是大专班,当时我特别喜欢话剧表演,想再学学进修一下。我当时是专业前三名的成绩,接到通知专业考过,参加全国统考,问老师学费多少钱?一万,一年一万元。”(“1999年,一年一万,不轻松啊!”)


  “那时松天硕在北京小学寄宿,因为我们夫妻俩都忙,没时间管他,只能让孩子寄宿,而当时北京能寄宿的小学特别少。松天硕一年的学费、寄宿费是一万一千元。如果我去上学,需要脱产,那就没有工资了,想来想去承受不了,只好放弃。后来中戏的一位老师还给我打电话,关心地问我为什么不去?到现在我还保留着那张准考证,上面盖了三个章,分别是一试、二试、三试考过的章。”


  “回来就挣钱,去拍电影、电视剧。我给李连杰他们的剧当过外围武师,《狮王争霸》、《新方世玉》都有,是在门头沟拍的,从大沙坡上往下滚,一天80块钱,那时我一个月的工资是三四百块,在那儿干四天就把一个月工资挣出来了。”(“苦吗?”)“很苦,一天下来耳朵眼儿里全是沙子,但是挣到钱了,按天结钱,十张大团结揣在兜里,感觉还是特别好,因为得养家。但是心里不愿意去,就为挣钱。回到家穿上戏服,扎上大靠,练功,我还是想成为京剧表演艺术家。松天硕实际上圆了我的中戏梦,可以说也是他成就了我,所以我很感谢他。他考中戏是专业第一名。”


  “我和儿子从小就像朋友似的,我开朗、爱逗,他偏内向。我和我们团员也是,正事有什么说什么,私底下都是朋友。”


  文/记者 王勉 供图/屈雅


  (编辑:杨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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