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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津“变法”:看上去很素,其实还是很荤

2016-05-27 14:53:28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陈奕名

   
距离三十年的回顾展仅仅过去一年,李津推出了全新的系列作品。从形式上似乎一改“饮食男女”的生活气息,用大写意的水墨表现夸张的人像,或者刻意放大某种日常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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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津

  采访者:陈奕名


  受访者:李津


  距离三十年的回顾展仅仅过去一年,李津推出了全新的系列作品。从形式上似乎一改“饮食男女”的生活气息,用大写意的水墨表现夸张的人像,或者刻意放大某种日常的食材。表现性,让他的系列新作变得有些超现实起来,但其中的气韵似乎又找到某种与古人对话的契合点。他挥舞着十几斤的巨大毛笔,调动全身的肌肉和精神,从起式、站桩到作画、收式,俨然一套拳法,“趁抡得动,急着画点大画。”李津笑言。


  他自言“饮食男女”是一个荤面,底儿是素的;如今的变法中,黑白看上去很素,“其实火力很足,还是很荤”。然而,在笔墨意趣和气韵上,则是知天命后对传统的见性,也是一种豁达和抱负,“比老,看谁老的真实”。


  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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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 180x98cm 2015年

  记者:这次《自在》个展中,您新作似乎跟以往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写意性也更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呢?


  李津:我最初画过工笔,后来的作品严格讲叫属于小写意,但从我内心喜欢大写意。追求工细,就有一种想要刻画、捕捉细节的心理,这和我当时的状态有关,我始终认为自己是个体验派,生活一定跟作品有直接关系。那时候年轻、体力也够、欲望也强,恨不得把眼睛看到的都抓进来,甚至不需要过滤和概括。


  之所以要求变,是因为我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对吃喝玩乐还那么有热情,由于年龄问题,体力已经不如从前,也不会去一味追求工细,反而重新认识艺术。从前在画面中描绘的东西很多,自己一直都是在艺术里行乐的态度。后来逐渐发现,不见得总能保持那种欢乐的状态,于是回到当年学画时看到古画时的激动。这让我思考,自己的方向是什么?其实我很喜欢自然随性的状态,特别羡慕那种表面上看起来不修边幅、随遇而安的感觉,但内心却很讲究、很精致。无论是生活还是艺术,我都喜欢这样的态度。


  记者:您的新作似乎有更强的书写性?


  李津:这一年多,我每天都坚持晨课:一张小字、一张小画。最初就是早上起来很随意的状态,少则三五个字,最多写三十个字。到国外在旅店拿圆珠笔画也得画,不可以要求画什么,只是要求睁眼之后第一件事要触摸笔。时间长了突然有一种体悟,写完字余性没过之后又画画,前面那张字的书写性的笔意,马上体现在后面这张小画里。随着越来越多的重复,就觉得书法和绘画真是一回事,同理同道,甚至进行审美价值评判的时候,书画也没有截然分开。相比而言,书法没有像绘画那样追求墨色的变化,以用笔结体,包括轻重提按,越概括越单纯。画家往往要有很多渲染和绘画制作的考虑。以书法为骨,添加一些肉,这是我的长项。


  书法和绘画中,黑白和色彩的转换其实很自然。有一次我把设色的绘画用修图转成黑白模式,突然感觉这张画也存在,墨色的变化反而幻想更多东西,这种细腻的感觉性,是书法和绘画共同推崇的境界。从古到今到现在还是像中国做人的标准一样:收放自如。不光是画的事,其实做人、做事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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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137x69cm 1993年

  记者:这次展览的新作跟您90年代初在西藏的作品有关联,那么差异性又在哪里呢?


  李津:90年代的东西感性更多,对色彩和肌理的兴趣大于水墨本身。因为在西藏的环境里,藏文化不讲究笔墨,他的传承跟我们不一样。在那儿我把笔墨放下了,没有像上学时这么多框框。开始用直觉画了一些水粉,后来干脆把这个放掉,用水墨转换在西藏的感受,所以才有一批画。西藏那批作品中有很多拿经版拓的,有类似版画的语言。还有借助玛尼石等原生态的材料打上去,是一种笔墨都很难达到的干皴,黑色里有这种肌理,但还有水气,像山水一样有渲染,感觉到白是很温柔的进去。那时候我最关心西藏那种浓烈的色彩感觉和黑白对比,以及原始图腾和符号。


  这批新作我又回到水墨本身,只不过不是大写意的荷花、泼墨山水,而是回到我自己喜欢的元素,比如我认为最精彩是头和眼神,就画了很多写意的头像,有的还比较夸张。“食物”也没有放弃,试着画点儿葱、菜,用一种概括和放大的方式处理。


  我以前的画让人觉得亲近,是因为画的是差不多原大小的菜,面对这张画时马上就馋,我故意不要离生活和人太远,能勾引人是因为直观,但是我不想这么直接。像这块放大的红烧肉,把生活中的实物按比例放大或者缩小,再写实都感觉超出它的本体,已经有一种超现实的东西了。这个加工不是个完全理性的过程,一旦拿那么大笔上去招呼的时候,很多东西不能预料,只能用意念去推动,细节也是通过整体意趣实现把控。


  为什么我喜欢写意?写意就是把一个事情概括,更集中地表现情绪和气韵,而不是用过于追求细节的描绘让人忘记气韵是什么。


  摆脱“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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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 180x98cm 2015年

  记者:所以您在这批新作中,利用大写意去寻找更加生动的气韵,也是与古人对话,或者说回到笔墨?


  李津:该学古的时候没好好学古,很长时间我们排除不看古代的东西,不看过去,只往前走。这么多年过来,走的越远突然发觉离古人越近,我是这样的感觉,突然间觉得我再看石涛、八大,比我一味临摹他们的时候看得更清楚一点,以前关注行笔、构图,现在则是看到人,见性了。回到笔墨就是这样,回到一种毛笔和内心结合的境界,不要拿起笔来说我在画画,这就会刻意。这是一种始终存在的自然状态,用什么形式不重要,要内外合一。


  就是这么慢慢开窍,艺术家再善于思考和变化,思索,在实践上必须勤奋,累积一定的技术含量。在同行里如果给我加一分,未必是因为我画出什么模式来,而可能是大家觉得我还不老,还想画画,到这个份上还有热情,这就够了。中国画真不是年轻能成的,最后比的就是后劲,活到一定程度这个人就那么老、那么苍,出来的作品就不同了。


  无论中国还是西方,当代艺术一直在变换各种形式,在让人感觉有新鲜感,但形式的丰富性也存在一个阈值,超过的时候人们又有一种失望,可能还要回到真正欣赏艺术的状态,而不是娱乐化。


  记者:去年您做了三十年的回顾展,是跟这次变法有关联吗?


  李津:是的。其实回顾展用不着那么着急,总结自己三十年的积累,我自己认为这个阶段不能说完美,但已经比较成熟了。后来我突然发觉自己被绑架了,被藏家、理论界或者荣誉绑架,画画的标准永远自觉不自觉地想这个画好不好卖、有没有人喜欢。


  这时候已经特别被动了,不像以前先画完,不管谁选择我,我先选择我的创作,然后作品被选中是之后的事。现在等你成功之后会有很多订单,是提前选择你,给你画了一个道儿,这个时候也可以很自信地不跟他们玩儿,但其实不太容易。所以我又检讨自己,我对市场的挑战能力丧失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以前最好卖的画是大陆货,我认为成熟的作品根本不会有中国人花钱买,不被主流社会接受,怎么到今天被接受了呢?也许是社会发展了,也有我的功劳,坚持告诉观众“这个东西不丑”,有意思。到一定程度后停下来,这种坚持和器度被赞扬的时候,就被他们绑架了,所以我需要“新长征”,再起来,再重新引导他们什么是好东西,这是我的一个觉悟:永远不能被人绑架。钱也挣了、名也出了,最后却让人给绑了,这不允许。我要重新按照我的想法做我的事,以我的努力和成绩继续影响潮流,这是我的想法。


  “看谁老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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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肉3号》 180x98cm 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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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2号》 180x98cm 2015年


  记者:您刚才说您原来是一个体验派,也提到因为年龄的原因对于酒肉和身体的看法有了变化,您觉得自己老了吗?


  李津:有点儿衰,趁自己现在还抡得动,急着画点儿大画。抡之前要运运气、站站桩,还得有起式和收式。大笔粘上墨和水十几斤,原来画画基本上是腕和肘,现在全身要动,调动丹田气,特别有意思,跟打拳一样。


  我没有变,画得荤的时候,会有人看到我的素底,荤面儿素;现在看上去很素,都是黑白的,其实火力很足,还是很荤。


  现在的创作在表现上更直接了,原来通过一些暗示和情节去表现烦恼和快乐,现在更倾向于直接表达情绪化的状态。从本质上似乎没有变化,但要时刻要真实地面对自己,别最后牙没了还吃硬东西,这都是对过去的一种想象,可以沾沾自喜以前曾经很棒。但是我就是我,现在的状态就是现在的生活,衰老也有自己的优势,因为衰老不再比谁年轻,而是比老,看谁老的真实。


  记者:所以无论荤素、年轻与衰老,您在创作中都保持“体验派”和“良导体”,任何变化都是一种真实自我的反映?


  李津:对,还是我,没有远离,只是更敞开了,让人走进内心里去,往里头走。


  (编辑:杨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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