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世界 - 文艺的力量
作家推荐 文学研究 诗词歌赋 散文随笔 小说故事 经典重温 荐书 书评 访谈 评论
北京文艺网
自媒体注册
北京文艺网自媒体发稿指南:
1、登录北京文艺网,点击北京文艺网会员注册,根据要求完成注册。
2、注册完成后用户名和密码登录北京文艺网。
3、登录后,请点击页面中功能菜单里的我要投稿,写下你要投稿的内容,后点击确定,完成投稿。
4、你的投稿完成后需要经过编辑审核才能显示在北京文艺网,审核时间需要一到两天,请耐心等待。

《躁郁之心》:我与躁郁症共处的30年(上)

2018-12-11 11:14:12来源:北京文艺网    作者:凯·雷德菲尔德·杰米森

   
《躁郁之心:我与躁郁症共处的30年》(上)是全球躁郁症研究领域的大师、畅销书作家凯·雷德菲尔德·杰米森,以躁郁症患者和研究者双重身份撰写的经典之作,为我们细腻地呈现了自己从少女时代起与躁郁症纠缠的心路历程。

blob.png


  基本信息


  ●分类:畅销书/心理学


  ●书名:《躁郁之心:我与躁郁症共处的30年》(上)


  (An Unquiet Mind:A Memoir of Moods and Madness)


  ●作者:(美) 凯·雷德菲尔德·杰米森 ( Kay Redfield Jamison)


  ●译者:聂晶


  ●定价:59.90元


  ●开本:16开  ●页码:208页

 

  ●字数:149千  ●印张:14.5


  ●出版时间:2018年 11月


  ●责编:王青青


  ●出版社:湛庐文化/浙江人民出版社


  ●图书品牌:湛庐文化·心视界


  ●ISBN:9787213055355


  内容简介


  ● 《躁郁之心:我与躁郁症共处的30年》(上)是全球躁郁症研究领域的大师、畅销书作家凯·雷德菲尔德·杰米森,以躁郁症患者和研究者双重身份撰写的经典之作,为我们细腻地呈现了自己从少女时代起与躁郁症纠缠的心路历程。


  ● 在本书中,杰米森记录了自己从初次躁郁症发作,到本书完成的近30年中,与躁郁症共处的点点滴滴。本书呈现的是一种完全发自内心的感悟和体验,让一个深受躁狂和抑郁双重情感障碍折磨的病人形象跃然纸上,让我们看到一个游走在兴奋和低沉边缘的痛苦灵魂,帮我们真正走进躁郁症病人的内心。


  ● 作为一个躁郁症患者,杰米森是如何完成从本科到博士的学业的?她是怎样成为霍普金斯大学终身教授甚至是躁郁症研究专家的?躁郁症患者的身份给了她怎样的困扰与帮助?她又为躁郁症患者们做了些什么?对于这些问题,本书将一一解答。


  ● 因为杰米森的勇气与坚持,不仅帮助病患正确看待自己,还极大地改变了整个社会对心理病患持有的偏见,掀起了一次超越偏见、接纳心理病患的浪潮,更推动美国国会立法,实现了心理病患的保险平权制度。


  编辑推荐


  ● 本书一上市便成为美国年度图书,盘踞《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单逾20周,至今仍雄踞美亚多个品类排行榜!


  ● 本书曾经在美国掀起接纳心理病患浪潮、是推动美国国会立法的呐喊之声!


  ● 全球15种语言发行的经典之作,荣获《华盛顿邮报》年度图书大奖。


  ● 本书作者杰米森是全球躁郁症研究领域的大师,被《时代周刊》评为“全球具影响力100人之医界英雄”,以一己之力改变了美国躁郁症患者的命运。


  ● 作者以躁郁症研究者和患者的双重身份书写,栩栩如生地展现了作为一个躁郁症患者的勇气与挣扎、欢笑与悲喜。


  ● 湛庐文化出品。


  作者简介


  凯·雷德菲尔德·杰米森 ( Kay Redfield Jamison)


  ● 世界躁郁症研究领域的大师级专家,被《时代周刊》评为“全球具影响力100人之医界英雄”。


  ●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精神病学系教授,情感障碍中心主任;苏格兰圣安德鲁斯大学荣誉教授;加拿大心理协会荣誉主席及董事会成员。


  ●荣获美国及全球诸多科学奖项:1995年,美国心理卫生协会(NMHA)威廉斯蒂伦奖;1996年,美国自杀预防基金会研究大奖;1999年,精神健康社区领袖奖;2001年获选麦克阿瑟奖;2002年获选哈佛大学杰出学者;2003年获选牛津大学利奇菲尔德学者奖。


  各方赞誉


  从一开篇,我便被这本书深深吸引,它所透露出的勇气、智慧与美妙,使其在有关躁郁症方面的文学作品中独树一帜。


  ——奥利弗· 萨克斯,知名精神病学专家,“医学桂冠诗人”


  一个充满勇气的灵魂,不断游走于亢奋和麻木压抑之间……本书对此进行了栩栩如生的描绘。


  ——詹姆斯· 沃森,DNA 之父,诺贝尔医学奖得主


  这是一本具有价值的躁郁症回忆录,同时蕴含丰富的医学知识、深沉的人性以及优美的词句……有时像诗一般含蓄,有时直率,但都真诚无欺。


  ——《纽约时报》


  杰米森坦白地以她的疾病、她的生命以及她的聪明才智,来传达其中的欢愉和愤怒……确实未曾有过!


  ——《华盛顿邮报》


  给人诗一般的微妙触动……这是一本勇敢且迷人的书,也是一位杰出女性生命中动人的乐章。


  ——《每日电讯报》


  本书的叙述动人、真诚、感人……其语言流畅,情感充沛,而且其抒写从始至终都是满怀热情的。


  ——《观察家报》


  本书具有诗一样的笔触,动人的情绪……这是一位受过完备训练的专家对疾病独特而具洞察力的自我剖析。


  ——《时代周刊》


  杰米森在本书中毫无保留,她那直击人心的自白是“勇气”的标杆。


  ——《人物》


  这是一本超凡脱俗的书,值得一读。


  ——《英国医学杂志》


  作者避开了深奥的专业术语,厘清了令人难懂的精神病学理论,以炽热、感性及真实的笔触,创造出心理经验的毁灭与放纵、明亮与晦暗。


  ——《泰晤士报》


  目录


  前言    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呢


  一  飞向无垠的苍穹:童年、家庭以及初次邂逅躁郁症


  01    与日共游 / 003


  我的父亲首先是一位科学家,其次才是一名飞行员。但他是如此热爱天空和飞翔,身为气象学家的他,思想和灵魂都飘浮在天空上。而就像父亲一样,我仰望天空的时间远比小心翼翼环顾四周的时间多得多。


  02    生命的一课 / 033


  我越来越清晰地看到,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和行为,根本无法支撑我完成医学院的学习生活。威廉· 詹姆斯的强烈影响,以及我自身起伏不定的气质,都让我终于下定决心:放弃医学专业而选择攻读心理学博士。


  二  恼人的疯狂:挣扎在情绪的两极之间


  03    心灵之翼 / 059


  尽管躁狂已经酝酿许久,我也明确地知道事情已经严重失控,但是,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我发现自己疯了。我的思维流转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句子不过说到一半,就忘记刚开始说的是什么了。


  04    怀念土星 / 081


  如果你曾经体验过群星闪耀在你的脚下;体验过星球的光环穿越你的双手;习惯了每晚只睡四五个小时,可现在却要每天睡上8 个小时,那么,要适应这种中规中矩的时刻表,就需要作出很大的调整。


  05   死亡的召唤 / 101


  严重抑郁所带来的痛苦日复一日地加剧,就像动脉中的血液一样贯穿全身。这是一种残酷无情、无法缓解的苦痛,我找不到一扇希望的窗口,找不到任何逃脱这种残酷生活的途径。


  06    纯男性俱乐部 / 115


  直到我的一位同事,一位纯男性的“波西米亚俱乐部”的成员,拿了一些俱乐部的酒到我家时,我才真正理解了终身教职的深刻含义。“恭喜你,教授,”他边说边将酒瓶递给我,“欢迎加入纯男性俱乐部。”


  三  以爱为药:爱情与爱人之死


  07   军官与绅士 / 129


  大卫一回来就宣布,有两名患躁郁症的英国陆军军官邀请我们共进晚餐。我们与这两位军官及其夫人共度的两个夜晚都令人难以忘怀。自从认识大卫之后,我感受到的世界再也不曾百无聊赖。


  08   那天下雨了 / 143


  他终于到来,风度翩翩,刚刚从一场正式的晚宴中归来,戴着黑领结,白色的丝绸领巾歪斜地围在脖子上,还有一瓶香槟躺在他的手里。


  09   爱情注视下的疯狂 / 153


  爱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一个人的想象。然而,再多的爱也无法治疗疯狂,或者点亮一个人阴暗的情绪。疯狂却经常用它带来的不信任,尤为悲观、不满、躁动的行为,特别是野蛮的情绪来扼杀爱情。


  四  躁郁之心:医学、伦理与观念


  10   谈及疯狂 / 167


  在一个对精神疾病患者的感受和权利越来越敏感的社会,我们不再清楚,像“疯子”或“疯狂”这样的词汇究竟该怎么用。要知道,在错误的场合用错误的语气说出这些词汇,会让病人感到锥心般的痛苦。


  11   可怕的双螺旋 / 173


  尽管我强烈支持通过科学手段努力寻找导致躁郁症的基因,但也不时担心找到这一基因的真实意义。如果真的消灭掉导致躁郁症的基因,是否是在冒着将世界变得平淡枯燥的危险?


  12   行医资格 / 187


  文件的首页赫然印着“约翰· 霍普金斯医院”几个大字。向下扫视,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这是一份行医资格的申请表格。想到往往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决心直截了当地回答所有问题。


  13   情绪人生 / 197


  生命实在是太过复杂,太过变化无常,以至于我们只能顺其本来面目生活。我仍然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精力、思想和情绪的起伏,但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在这种如潮汐般的波动中游刃有余。


  尾 声 / 205


  译者后记 / 207


  前言


  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呢


  现在是凌晨两点钟。因为处于躁狂期,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医疗中心在我眼中也别具吸引力。大约20 年前的一个秋日早晨,这所医院平时看上去冷漠乏味的几座建筑,成为我纤细敏感神经的注意焦点,剧烈地扰动着我的神经系统。我的鼻毛隐隐刺痛,汗毛根根竖起,眼睛飞快地转动游弋,吸取着周遭的一切信息。我开始奔跑,并不是真跑,但是像奔跑一样快速和兴奋,在医院的停车场上来回飞奔,想要用尽我那无穷无尽、让人不得安宁的神奇能量。我急速地奔跑,慢慢陷入疯狂。


  站在我身旁的男人是医学院的一位同事,早在一个小时之前,他就停止了奔跑,并且不耐烦地声称自己已经精疲力竭了。一个神志清醒的人当然不会对此感到惊讶:通常意义上昼与夜的区分在我俩身上早已经消失了,我们无休无止地饮酒作乐、大笑争吵,而这即便不是致命的,也无疑让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因为在这个时间,我们本该正常睡觉或工作,本该发表论文而非自毁前程,本该阅读杂志、设计图表或是画些没人看的科学曲线图。


  忽然,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尽管处于神志并不十分清醒的状态,但我仍能看到一个警察下了车,并将手放在他的佩枪上。“在这种时候围着停车场跑圈,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开口问道。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问题。仅凭当时凌乱分散的判断力我也明白,要解释清楚我们这样诡异的行为实在很困难。幸好我的这位同事脑筋转得比我快得多,他试着将问题的答案引向直觉本能和世俗的刻板印象,说:“我俩都是精神病学教授。”警察看看我们,笑了,然后开着警车渐行渐远。


  精神病学教授的身份解释了一切。


  就在我签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聘书,担任精神病学系助理教授后的1 个月内,我就已深陷疯狂境地。那是1974 年,我28 岁。之后不到3个月,我便因躁狂发作而变得与之前判若两人,并开始了一场漫长而又代价巨大的对抗药物治疗的个人战争。而可叹的是,就在几年后,服用药物却成为我极力鼓励病人采用的治疗方法。我的疾病,以及我与挽救了我生命与神志的药物之间的对抗,持续了很多年。


  从能够记事起,我便对自己的情绪充满恐惧,但偶尔有些时候,也会充满神奇的感激之情。儿时情感强烈;小女孩时性情多变;青春期时首度经历了严重的抑郁发作;步入职业生涯后,我更是被躁郁症无情的周期循环紧紧缠身。既是由于本身的需求,也是由于学术倾向,我选择了情绪作为自己的研究方向。这是我所知道的仅有的能了解并接受自己病情的途径,也是我只知道的、能试着让自己和其他患有情感障碍疾病的人有所不同的方式。这个曾数次差点儿要了我命的疾病,每年真的都会夺走成千上万人的生命。而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不仅年轻,而且死得毫无必要,甚至很多人还拥有这个社会所需要的想象力与天赋。


  中国人相信,要控制野兽,就须先美化它。在对抗躁郁症的过程当中,我恰恰以某种奇怪的方式验证了这一点。躁郁症既是个迷人的同伴,又是个足以致命的敌人,我发现在它那充满诱惑力的复杂性中,浓缩了人性中尤为精致与危险的特质。为了与它抗争,我须先认清它所有的面貌和无尽的伪装,了解它真正的以及被想象出来的力量。


  刚开始,我认为这种疾病不过是因为自己一向反复无常的情绪、精力和热度过了头,所以在很多时候我给了它太多的权利和空间;再加上我相信能够依靠自身的力量来调控日渐增长的暴躁情绪,所以在一开始的10年中,我没有寻求任何的治疗。即便我的状况在临床上已经变得十分紧急,我仍然一再拒绝接受药物的帮助。而不论是我的培训督导还是临床研究专


  家,都曾告诉过我,药物是能够有效控制我的疾病的仅有方法。


  躁狂发作,至少在它早期温和发作的时候,是一种令人迷醉的状态。它带给我极大的快感、无可比拟的思潮涌动以及源源不绝的能量,让我可以把各种新奇的想法转变成文章和项目。而药物,不仅会切断这种快速流逝、宛若遨游天际一般的美妙时光,更会带来种种让人无法忍受的不良反作用。我花了很多年才开始认识到,失去的时光、毁掉的人际关系是无法找回的,对自己和他人的伤害常常是无法弥补的,而当死亡和疯狂成为仅有的选择时,从药物的控制中解脱也就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我与自己的这场战争是如此不同寻常。在治疗躁郁症时,我们所面临的特别大的临床问题并非没有有效的药物治疗方法——事实上,有效的药物治疗方法是有的,只不过病人通常都拒绝采用。更糟的是,由于缺乏信息、医疗建议不足、害怕玷污名声或是担心生活和职业遭受打击,人们根本不寻求治疗。躁郁症歪曲了我们的情绪和思维,很多时候甚至会摧毁我们求生的渴望。究其根源,这种疾病是生理性的,但我们却可以在心理上体验它。这种疾病的独特之处还在于:它一方面为我们带来快乐,使我们拥有异于他人的优势;另一方面也带来无法忍受的痛苦,甚至偶尔会导致人自杀。


  我很幸运,不仅没有死于这种疾病,还得到了特别好的医疗看护,以及朋友、同事和亲人的帮助。也正因为如此,我开始尽可能,尝试将自己的患病经历展现在我的研究、教学、临床实践以及宣传工作中。通过写作和教学,我希望能够提醒研究者和医生们,这种反复无常的疾病看似矛盾的内核,既可以夺人性命,也可以带来非常的创造力;而对于其他人,也就是公众,我则希望他们能够改变对一般性精神疾病,特别是躁郁症的态度。很多时候,要把学科知识与更为现实的个人情绪体验交融在一起,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是,也正因为摆脱了情绪的束缚,以更深邃的临床科学眼光来看待这一切,我才能够过上自己期待的自由生活,并拥有足够的经验来增进公众对躁郁症的认知,以及辅助自己的临床工作。


  对于如此直白地在书中描写躁狂、抑郁以及精神疾病对我的侵袭,并承认自己需要持续的药物治疗,我确实也有很多的担心。出于显而易见的资格认证和医院特权方面的原因,临床医生一直不愿意将他们的精神问题公之于众。这些担心通常都会被认为是合理且正当的。我也并不清楚,如此公开地探讨此类话题,会对我的个人生活和职业生涯造成怎样的长期影响,但是,无论结果如何,大声疾呼都比继续保持沉默更好。我已经厌倦了隐瞒,厌倦了压抑和控制自己的能量,厌倦了伪善,也厌倦了藏着掖着行事。一件东西,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不论以何种程度掩藏在什么标题之下,或是以任何词汇来描述,谎言仍然是谎言。即使是出于无


  奈,也仍然是谎言。


  虽然我仍然在担心公开病情的决定会带来什么,但是超过30 年的躁郁症病龄至少带给了我一个好处,那就是让我明白,似乎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这就像是在切萨皮克的暴风雨中横穿海湾大桥(BayBridge),人们也许会逡巡不前,但是已无法掉头。我发现自己不可避免地从罗伯特· 洛威尔〇1 的经典问题中获得些许安慰:“那么,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呢?”


  精彩样章


  与日共游


  你我仰头站在回家的路上,咬着自己的马尾辫,倾听一架喷气式飞机从头顶轰鸣而过。飞机发出的噪声通常很大,而这也意味着它离我很近。我所在的小学就在华盛顿特区郊外,在安德鲁军事基地附近,我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是飞行员的子女,所以对这种噪声早就习以为常了。虽然早已熟悉,但是它的神奇魔力并没有减少一分,我仍然会站在广场上本能地抬头招手。我当然知道飞行员不可能看到我——我一直都明白这一点,就像我知道即便他真的看到了我,他也不会是我爸爸,但我就是会这么做,不管怎样,至少这可以让我仰望天空。


  我的父亲是一位空军军官。其实,他先是一位科学家,其次才是一名飞行员。但他是如此热爱天空和飞翔,身为一名气象学家,他的思想和灵魂都飘浮在天空上。而就像父亲一样,我仰望天空的时间远比小心翼翼环顾四周的时间多得多。


  飞向无垠的苍穹


  每当我提起海军和陆军远比空军的历史悠久,并且拥有更多传奇与优良传统时,父亲总会说:“是的,确实是这样,但空军才是未来。”然后他会接着补充:“而且——我们能飞。”在陈述完这句信条之后,偶尔他还会演唱一首充满激情的空军军歌。歌曲中的某些片段直到现在我仍然都记得,有意思的是,这些片段竟然会和圣诞颂歌、儿歌以及常见的祈祷书中的只言片语一起,并存在我的记忆中。大概是由于它们都蕴含了童年时期珍贵的意义和情感,所以至今仍然震撼心灵。


  我一直听着军歌长大,并对其中的内容深信不疑。当听到“我们上路,飞向无垠的苍穹”时,我会认为“无垠”和“苍穹”是我所听到过的尤为优美动人的词汇;同样,我还会从“越飞越高,与日共游”这句话中体验到愉悦,并发自内心地感受到自己也是深爱着无边天际的人们中的一员。


  喷气机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看到比我高一年级的孩子忽然抬头向上望去。飞机飞得很低,它疾速掠过我们,很惊险地绕开了广场。就在我们挤作一团、惊恐万分的时候,它飞向树林,在我们的正前方爆炸了。我们听到令人恐惧的飞机撞击声,并感受到坠毁的惨痛;随之而来的爆炸火焰则闪耀着骇人的魅力。似乎只在几分钟之内,母亲们就倾巢涌进广场,安抚孩子,说失事飞机中的飞行员并不是他们的父亲。对我、我的哥哥和姐姐来说,同样幸运的是,那也不是我们的父亲。


  几天之后,事情变得越来越清楚。从年轻的飞行员在死前发向控制塔的信息中,我们得知,他本可以弃机逃生,但他知道这么做很可能会让无人驾驶的飞机坠落在广场上,杀死当时所有在场的儿童,所以没有这样做。


  死去的飞行员成了一名英雄,尤为生动地展现了“责任”一词所蕴含的全部意义。他成了一个常人不可能实现的理想,但也正是因为这种不可实现性,他的形象更加引人注目,令人久久难忘。在这之后的几年中,飞机坠毁的记忆不断跃入我的脑海,提醒我一个人是如何渴望并追求这种理想的,以及要实现这种理想是多么困难。我再也不会在仰望天空的时候,只看到无边无际的美丽。从那个午后开始,我看到死亡永远无所不在。


  哥哥、姐姐和我


  像几乎所有的军人家庭一样,我们常常搬家——到5 年级为止,我的哥哥、姐姐和我曾就读于4 所不同的小学,而且我们更是分别在佛罗里达、波多黎各、加利福尼亚、东京和华盛顿各居住过两次。但我的父母,特别是我的妈妈,仍然竭尽所能地让生活保持安全、温暖和稳定。我的哥哥比我大3 岁,是3 个孩子中年长的一个,他是我坚定的同盟。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一直将他视为偶像,在他和朋友们打篮球或在附近游荡的时候,我像小尾巴一样跟随着他,并努力不让他发现。他非常聪明、公正和自信,无论何时,只要他出现在我的周围,我就会感觉自己正在受到保护。


  至于仅仅比我大13 个月的姐姐,她与我的关系则要复杂得多。她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人,有乌黑的头发,眼睛非常迷人。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她就非常在意周围的一切事物,对生活有痛苦的体验和觉察。她充满明星魅力,情绪激烈,性格阴郁。她难以容忍我们封闭的军事化生活方式,在她看来,这完全是对我们的监禁。她的生活中充满了反抗,在任何可能的时间、地点,她都会恣意放纵自己,挣脱束缚。她憎恶高中生活,我们居住在华盛顿的时候,她常常会翘课跑到史密森尼博物馆或陆军医学博物馆,或是干脆与朋友一起抽烟喝酒。


  她同样憎恶我,经常嘲弄我,把我称为“那个金发的家伙”。她认为我的课业成绩和朋友都来得太容易,我的生活似乎过得太轻松了,而且她认为我在用一种荒谬的乐观态度看待人和生活,以此来逃避现实的冲击和压力。哥哥是一名天生的运动好手,大学课程和毕业考试全优;我则生来热爱学校,精力充沛地投入到运动、交友和班级活动当中。夹在我和哥哥之间的姐姐成了家中特立独行的一员,她反抗、回击自己眼中这个混乱而又艰难的世界。她憎恨军队生活,憎恨不断的变动,憎恨不得不结交新的朋友,并且认为家庭礼仪不过是虚伪无聊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我与阴郁情绪的激烈战斗是在年长一些之后才出现的,所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来体验一种更为祥和、安全的感觉,确切地说,是一段尤为美妙的生命之旅。我认为这是我姐姐从不曾领略过的世界。


  对我来说,漫长而又重要的儿童时期和青春期早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非常愉快的体验,它们为我奠定了温暖、友爱和自信的基础,成为一道拥有法力的护身符,帮助我以强大的力量积极对抗未来遇到的不幸。我的姐姐没有这样的时光,也就没有这道护身符。这也许就很自然地解释了,为什么当我们不得不各自面对恶魔的侵扰时,她会将黑暗看作自己、家庭以及整个世界中的一部分,而我则把黑暗看作一个闯入者,认为它不过是借宿在我的思想和灵魂中,我一直将自己与黑暗的战斗看作对外部力量的抵抗。


  我的姐姐就像父亲一样,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清新、脱俗,拥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幽默感,以及超群的审美能力。她并不是一个轻松、没烦恼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烦恼也时刻追随着她,但是她拥有惊人的艺术想象力和艺术灵魂。她可以伤透你的心,然后再激发出你超常水平的忍耐能力。在姐姐如此耀眼夺目的光彩之下,我总觉得自己平凡得如同尘土一样。


  (编辑:王怡婷)


注:本网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凡本网转载的文章、图片、音频、视频等文件资料,版权归版权所有人所有。

扫描浏览
北京文艺网手机版

扫描关注
北京文艺网官方微信

关于北京新独立电影有限公司 | 著作权声明 | 合作招商 | 广告服务 | 客服中心 | 招聘信息 | 联系我们 | 协作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