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第一次亲密接触》（根据痞子蔡自己的同名小说改编）——蔡智恒
人物：
痞子蔡——一个“三好生”
阿 泰——同一所大学的同学。
轻舞飞扬——一个遗传性红斑狼疮的美丽女孩。
时间和地点：
当代都市的大学校园内。
第一幕
痞子蔡的配乐（A）录音：“如果我有一千万，我就能买一栋房子。
我有一千万吗？没有！
所以我仍然没有房子。
如果我有翅膀，我就能飞。
我有翅膀吗？没有！
所以我也没办法飞。
如果把整个太平洋的水倒出。
仍然浇不灭我对你的爱情火焰，
整个太平洋的水倒得出吗？
——不行。
所以，我并不爱你。”
幕启。
研究室。一只电脑，一张桌子，一套音响，痞子坐在电脑前。
猫叫春的声音，三长一短。
落地钟的钟声，三下，表示凌晨三点。
痞子打电话，左手抓起电话机，右手握听筒，在台上踱步打电话（电话线很长）。
痞子蔡：喂，是阿泰吗？我是痞子，你今晚还回宿舍吗？……要用你教我的方法在网上钓马子，祝我好运吧！……是啊，我知道，现在凌晨三点嘛……哪条法律规定凌晨三点非得睡觉。临上战场前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对方一阵怒吼，痞子表情痛苦，话筒本能地离耳三四厘米）。
挂机。
痞子蔡摆好电话。
痞子蔡：（祈求状）皇天在上，让我这位台湾第一帅哥旗开得胜！
痞子走至音响边按键打开音响，音乐a起。痞子伴着节奏自我陶醉手舞足蹈。
哼着歌曲上线，在键盘上敲击，口中念词。
舞台后的投影幕布上出现相应的词。
痞子蔡：各位大家好，我是痞子，哪个敢与我聊天？quot;。
轻舞飞扬在幕后念词，投影幕布上出现相应的词。
轻舞飞扬：本姑娘就敢！哪个臭小子如此猖狂，快报上名来。
音乐a嘎然而止。
痞子从位子上走出来，一幅激动的神情。
痞子蔡：哦！上帝啊，是她，轻舞飞扬。我的E-mail你收到了吗？好久不见。
轻舞飞扬：收到了，你说你上个月去了大陆，看什么长江截流，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痞子蔡：我前几天已经回到台湾了，有空你真应该到祖国去看看。
轻舞飞扬：痞子，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睡？。
痞子很急切的样子。
痞子蔡：完了，这个问题阿泰从没教过我如何回答。
痞子拿出手机拨号。
痞子蔡：喂，阿泰，我是痞子，现在有个问题，如果对方问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我该怎么回答，喂喂喂。
挂机。
轻舞飞扬：痞子，我心情不好睡不着，你也是吗？。
痞子蔡：（鼓起勇气）我的心情也不好，让我们负负得正吧！。（高兴地自言自语）我的文采还不错，没了阿泰我照样行！。
轻舞飞扬：好吧！可是你还没向我问好。
痞子蔡：该死！竟然紧张地连做人的基本礼貌都忘了，如果让学妹知道，岂不少了一个暗恋的对象。（提高口吻）长发飘扬的女孩……你好。（在胸口划十字，祈祷状）上帝保佑，千万别让我猜错。
轻舞飞扬：咦？你怎么会知道我留长头发？。
痞子蔡：我不仅知道你留长头发，还知道你不常穿裙子。要赌当然就赌大一点，要是再让我猜到，天下就准备太平了。
轻舞飞扬：连本姑娘不爱穿裙子你也知道。
痞子蔡：我只是觉得你一定有双美腿，所以不应让裙子遮住你的曲线。
轻舞飞扬：呵！
痞子蔡：心情好点了吗？美丽的轻舞飞扬小姐。
轻舞飞扬：嗯，好多了，可爱的痞子先生。
痞子蔡：知道你的心情变好，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转，你说奇怪不奇怪。哦，My God， 如此肉麻的句子竟然出自我的键盘下，（看着电脑）阿泰，这些都是你给我训练的成果。
轻舞飞扬：痞子，你一个人住吗？。
痞子蔡：莫非她想和我一起住？我和阿泰一起住。
轻舞飞扬：住在公寓里吗？。
痞子蔡：原来他拐弯抹角想知道我住在哪儿。我们一起住在研究生宿舍。
轻舞飞扬：和你一起住的阿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痞子蔡：阿泰，男，25岁。我的哥们儿，长得又高又帅，最重要的是，他有张又甜又油的嘴巴，我喜欢叫他Lady Killer。惨死在他手下的女孩不计其数，受害者遍及台湾全岛。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轻舞飞扬：我一下子很同情你了，你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痞子蔡：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轻舞飞扬：痞子，我该睡了，明早十点上网，陪我吗？。
痞子蔡：怎么要走？这，这，（无奈地摇头）。赴汤蹈火，尚且不辞，何况陪你聊天乎？
轻舞飞扬：那么明天见了，晚安痞子。
痞子蔡：应该是今早见，晚安you too，Yeah，（唱某流行歌曲代表心情）。
唱着唱着打呵欠伸懒腰，下。
音乐b起。
换场。
研究室，上午9：45。
阿泰上，一上场阿泰就在找东西，找到东西走下场。
音乐b落。
阿 泰：痞子，我回来了。
痞子睡眼惺忪上。
痞子蔡：哦。
阿 泰：晚上什么事儿这么兴奋，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
痞子蔡：轻舞飞扬（伸一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个呵欠）。
阿 泰：轻舞飞扬？。
痞子蔡：我在网上遇见轻舞飞扬了，还跟她聊了会儿。
阿 泰：恭喜恭喜，如此艳遇岂能无酒。
痞子蔡：开玩笑，哪有早上起来就喝酒的。
阿 泰：也对，等你失恋时再喝。
痞子蔡：你干嘛诅咒我。
阿 泰：我用的是心理学上的洪水猛兽法，在你有所期待时狠狠泼你冷水，你才能步步为营，攻城略地。
痞子蔡：神经病。唉，几点了？。
阿 泰：九点五十五。
痞子蔡：差一点儿错过了大事。（打开电脑）。
阿 泰：我十点钟还有两节课，先走啦。（拿起桌上的书，下。）
轻舞飞扬：痞子，这么巧。
痞子蔡：啊，怎么这么巧。（自言自语）明明是早就约好的事，偏要装作一付碰巧遇上的样子。你大概是琼瑶小说看太多了吧！总觉得靠缘分邂逅的男人最美好。而且男人的美好程度会跟邂逅的浪漫程度成正比。
轻舞飞扬：痞子，你在吹牛。你凭什么下这样的结论！。
痞子蔡：吹牛？好，我说给你听。举例来说，夏天，在海滩边邂逅的男子一定要会跑步，要有粗犷的长相，要有古铜色泛红的皮肤，要有海水般明亮的眼睛，最好还要有爽朗的笑声。然后一面呼喊着女主角的名字，一面朝她飞奔，再抱起逆时针转三圈。
轻舞飞扬：痞子，你再吹我不理你了。
痞子蔡：不喜欢夏天？好，换个季节。在秋天的街道上邂逅的男人一定要戴副眼镜，要有斯文的书卷味，手里要抱着一本诗集，最好要踩着满地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然后轻轻吟着雪莱或叶慈的诗，再深情地告诉女主角她比诗还美。
轻舞飞扬：痞子，你在乱掰，我才没这么想呢！。
痞子蔡：我在掰？好，不说时间的邂逅，改用地点的邂逅。在无人的山中邂逅的男子一定要留长发，要有艺术家的气质，要带着一个画架，几张画布，最好要有许多小鸟停在他身边看他作画。也许女主角就当他的模特，或静静地欣赏着他的专注。
轻舞飞扬：痞子，你吃错药了！。
痞子蔡：吃错药？好，换个比较文明的地点。在喧闹的酒吧中邂逅的男子一定要有胡渣，要有颓废的气息，嘴里要叼根烟，要喝烈酒而不是啤酒，最好还要有冷峻的眼神。然后女主角应该会被醉鬼调戏，而他则英勇而适时地打跑这些人。
轻舞飞扬：痞子，不知你发现没有这些都很浪漫啊。
痞子蔡：浪漫？小姐，浪漫也许只存在于小说的情节中而已。现实生活中，在海边跑步的男子可能会踩到玻璃，然后送去急诊。或者女主角太重，以致他的手臂肌肉被拉伤。踏着满地秋叶的男子可能会踩到狗屎。在无人山中作画的男子，旁边的小鸟可能会拉屎在他头上。而在酒吧中喝烈酒的男子，可能钱会不够，而被留下来洗碗，或是跟人打架时反而被人打跑，因为没有理由好人会打赢架。
轻舞飞扬：痞子，你跟浪漫有仇吗？。
痞子蔡：跟浪漫有仇吗？当然不是，我只是从统计学的观点得出一些结论而已。因为以上各类型的男子，无论是健壮型，斯文型，艺术型与颓废型，他们最大的共同点竟然是高，而不是帅！有的爱情小说会颠覆男主角的形象，让他长得不够好看，但没人敢让男主角不高，所以我要抗议。
轻舞飞扬：痞子，抗议驳回。嗯，你肚子饿吗？。
痞子蔡：有点儿，那你呢？。
轻舞飞扬：嗯，的确该吃午饭了。
痞子蔡：那我们是否该……
轻舞飞扬：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要请你吃饭的意思。
痞子蔡：很好，我不浪漫，你也不浪漫。
轻舞飞扬：那就晚上见。
痞子蔡：网上见。
音乐c起。
换场。
研究室。
两人吃完饭，闲谈，桌上摊着两只空饭盒，阿泰叼着牙签，痞子踱步。
音乐c落。
阿 泰：你真是白痴，干嘛强调你不浪漫？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你怎么犯了兵家大忌呢？。
痞子蔡：不会这么严重吧，我和她谈得挺开心的啊！。
阿 泰：我再说一遍，女人可以不介意你不够高，可以不在乎你不够帅，可以忍受你不够温柔体贴，可以接纳你不够细心呵护，可以宽恕你不够聪明有趣，但绝不能原谅你不够浪漫。
痞子蔡：那又怎么样呢？。
阿 泰：（指着痞子）坐下，坐下，顺便我一起教你，听着，对女人而言，一年有五大节庆，即西洋情人节，中国情人节，她的生日，三八妇女节，圣诞节。我阿泰纵横情场近十载，大小数百战，我敢骂女人三八，我敢放女人鸽子，我敢说女人不漂亮，我敢嫌女人不苗条，但我绝不敢在这五大节庆，不上贡一些礼品鲜花以表示忠贞不渝，绝无二心。
痞子蔡：（假装）我懂了，但我大错已经铸成，又该如何挽回呢？。
阿 泰：没关系，反正到时候我会陪你喝酒的。你有没有想过，正因为你常失恋，所以你的酒量练得非常好。
痞子蔡：唉！（叹气）我倒情愿酒量很差劲。
电话铃响，痞子接电话。
痞子蔡：喂，找你的。
阿 泰：喂，我就是，不用猜了，你当然是贝贝啦！……
痞子蔡：怎么所有的女孩，你都叫她们贝贝。
阿 泰：（捂住话筒）喊同一个昵称可以防止叫错她们的名字。（松开话筒）当然想啦！。
痞子蔡：你不会专一点吗，有一个女孩已经足够了。
阿 泰：（捂住话筒）那是对于你们那些凡夫俗子，我不一样。呃，今天星期几？。
痞子蔡：嗯……今天……今天星期……
阿 泰：你看一下内裤不就知道了嘛！赤橙黄绿青蓝紫，每天一条，一一对应。
痞子蔡：不看我也知道，今天星期二！。
阿 泰：（笑着）也就是黄颜色的喽！（问痞子）几点了？（松开话筒）我听着呢！继续。
痞子蔡：12点35分。
阿 泰：这怎么能说迟到呢？应该是你迟到才对呀！。
痞子蔡：快，想好你怎么编。
阿 泰：放心，这点我比你强。（对电话）哎，你听我编，不不不不，你听我慢慢说。见面再跟你说。（边下边说）再不要犯低级错误，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阿泰下。
换场。
研究室。
猫叫，三长一短。
痞子在写些东西，听到猫叫马上停笔，打开音响，音乐d起。痞子伸伸腰、动动头，走几步拙劣的舞步，做着准备工作。关闭音响，音乐d止。
痞子蔡：上网遛遛去，希望轻舞飞扬在线。
轻舞飞扬：痞子，终于看到你了，晚安！：）。
痞子蔡：终于？这个形容词好奇怪，该不会是心情不好吧！？。
是啊，你我相逢在黑夜的网络上，真是有缘。
轻舞飞扬：痞子，跟缘分无关，因为我是刻意从凌晨两点多等你到现在的。
痞子蔡：真的假的？没事干嘛等我？。
轻舞飞扬：我想跟你聊天不然我睡不着。
痞子蔡：你得了被害妄想症吗？非得在临睡前受到一点惊吓才睡得着吗？：）。
轻舞飞扬：痞子，继续中午的话题，那你觉得网络上的邂逅如何呢？。
痞子蔡：拜托，那壶不开提那壶，中午刚被阿泰训了一顿，现在怎敢再讲。网络上的邂逅……很……很……很浪漫。
轻舞飞扬：痞子，你骗人，你又不是浪漫的人，你就随便说说，我喜欢听你扯。
痞子蔡：既然知道我是扯，何苦还要听我扯。
轻舞飞扬：网络为何不真实？虚幻的应是人性而非网络，对吗？。
痞子蔡：话虽如此，但网络由于有很安全的防护措施，所以通常会产生三种人。第一种人会在网络上突显其次要性格。第二种人会变成他希望成为的那种人。第三种人会变成他不可能成为的那种人。
轻舞飞扬：那你是属于哪一种人呢？还有，我又是哪种人？。
痞子蔡：我不愿你是第三种人，因为我也不是第三种人。而网上第一种人最多，所以你也不是第一种人。因为你特别，而让特别的你所欣赏的我，自然也有点特别。所以我们都是第二种人。
轻舞飞扬：那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痞子蔡：这不是好坏问题，而是应不应该的问题。我们应该成为第一种人，而不该成为第二三种人。你说是吧！。
轻舞飞扬：继续。
痞子蔡：第一种人真实。因为他所展现的，还是自己的性格。第二种人愚蠢。他总羡慕别人的优点，而忘了欣赏本身的优点。第三种人可怜。如果他必须变成另一个不可能成为的人才能得到乐趣。那么无论他能不能得到乐趣，他都无法享受这种乐趣？quot;。
轻舞飞扬：痞子，那你希望变成谁呢？。
痞子蔡：我希望象阿泰一样，浪漫多情，风趣健谈。
轻舞飞扬：那我呢？。
痞子蔡：你？我不知道。你想轻舞飞扬——希望自己尽情挥洒年轻，舞动青春。但如果这只是你无法做到的希望，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即将老去，二是你时日不多。你说我说的对吗？。
轻舞飞扬沉默。
痞子蔡：对不起，我不该说刚才的话，你还在吗？。
轻舞飞扬沉默。
痞子蔡：轻舞飞扬，我是痞子，你生气了吗？你说话呀！。
轻舞飞扬：痞子，伊莎贝尔，我们见面吧！。
痞子蔡：竟然有这种事？！上帝啊你被牛屎糊住了眼睛。OK，明晚7：00，地点你选。
轻舞飞扬：大学路麦当劳。
痞子蔡：OK，但你要先吃完饭，我不想人财两失。
轻舞飞扬：你真是欠骂，到时我穿一身咖啡色。
痞子蔡：有没有搞错，只见过有人穿一身黑色，一身白色的，没见过穿一身咖啡色的。（响指）以彼之道还之彼身。那我就一身蓝色吧。
轻舞飞扬：我头发也挑染成咖啡色的，不错吧。
痞子蔡：咖啡色头发，当心被动物看成干草吃了。
轻舞飞扬：我得早点睡，不然睡眠不足会让我看起来很恐怖。
痞子蔡：我也要早点睡。好，让我们一起睡吧！。
轻舞飞扬：你竟敢占我便宜！。
痞子蔡：非也非也，我所谓的一起，是时间上的一起，不是地点上的一起。
轻舞飞扬：算你逃过了。晚安，痞子。
痞子蔡：晚安。
音乐e起。
换场。
研究室，白天。
音乐e落。
阿 泰：（在台上走动，像个教授一样）别高兴得太早，或许你会大失所望的，网络无美女。不管怎样，我再教你一招吧。赞美女孩的名字，形容词有四种：气质，特别，好听，亲切。如果她的名字只可能在小说中出现，你要说她的名字有气质；如果她的名字象男生，或是很奇怪，你要说她的名字很特别；如果她的名字实在普通，你要说她的名字好听；如果她的名字很通俗，到处可见，你要说她的名字很亲切。
痞子蔡：气质、特别、好听、亲切，好，我记住了！。
阿 泰：（抱拳）荆柯，此去全凭你造化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痞子蔡：阿泰，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阿 泰：没问题，我待会儿去买酒，等你回来喝。
痞子蔡：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失恋。
阿 泰：你误会了，酒是准备给你庆功的。
痞子蔡：（看表）我可不能学你，我得走了。
起身下。
阿 泰：多保重，想想我平时跟你说的。
黑灯。
幕落。
音乐f起。
第二幕
幕启。
音乐f落。
舞台布景上一个大大的M，舞台中央一张小方桌，两张椅子，面对面放着，痞子穿蓝色的运动鞋、蓝色袜子、蓝色牛仔裤、、蓝色长袖衬衫，地上再放着一个蓝色书包。痞子在舞台前来回走动，手插裤兜，不时看手表。
轻舞飞扬上，她穿咖啡色休闲鞋、咖啡色袜子、咖啡色小喇叭裤、咖啡色毛线衣，再背个咖啡色的背包。很漂亮。她的头发，超过肩膀10厘米，虽还不到腰，但也算是很长了，乌黑亮丽。一上台，她的目光就集中在痞子身上，慢慢地走进他。痞子不注意身后。轻舞飞扬微笑着从背后轻轻拍一下痞子的肩膀。
轻舞飞扬：痞子，你来得真早！。
痞子惊呆了。双目紧紧地盯着轻舞飞扬，以轻舞飞扬为圆心，痞子划着半圆弧，边走边上下打量。
轻舞飞扬：怎么了？。
痞子蔡：吃过饭了吧！？我们进去再聊。
轻舞飞扬：痞子，你果然聪明，这样不失为省钱的好方法。
痞子不好意思地傻笑，两人进入舞台中央，轻舞飞扬入座，痞子将书包放在轻舞飞扬对过的位子上。
痞子蔡：你先坐，我马上就来。
说完下，过五秒钟，痞子托着盘子上，盘子里有两大杯可乐和两份薯条。
轻舞飞扬：这次你请我，下次我请你。
痞子蔡：（自言自语，疑惑）下次？。
轻舞飞扬：痞子，你信教吗？我是虔诚的基督徒，不介意我祷告吧！。
痞子蔡：我不算信教，但可以陪你祷告。
轻舞飞扬：你不要学梁咏琪说希望世界和平哦！。
痞子蔡：当然不会，我要为我钱包中阵亡的一百元钞票祈祷，希望它能安息。
轻舞飞扬：呵呵，你真的是很小气！。
痞子看着轻舞飞扬，跟着轻舞飞扬笑。
轻舞飞扬：你见到我是不是很失望？。
痞子蔡：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该失望？。
轻舞飞扬：因为我跟你说过我长得不可爱呀！所以你看到我后，一定很失望！。
痞子蔡：那为什么你要骗我说你长得不可爱呢？。
轻舞飞扬：我只说我不可爱，可没说我不漂亮。
痞子蔡：你拐弯抹角的就是想暗示我你长得很漂亮。
轻舞飞扬：你也长得挺斯文哎。
痞子蔡：斯文？请你别用这个词好不好。因为对于多数女孩子而言，斯文的意思跟呆滞是没什么两样的。
轻舞飞扬：你乱讲。你看你自己，别人说你好，你还不领情。
痞子蔡：我有个问题搞不懂。
轻舞飞扬：说！。
痞子蔡：你为什么会偏爱咖啡色呢？。
轻舞飞扬：因为我很喜欢喝咖啡。
痞子蔡：总不至于爱喝咖啡就得穿一身咖啡色吧！？如果照这种逻辑，那爱喝西瓜汁就得一身红，爱喝绿茶就得一身绿，那爱喝汽水的，不就得穿透明衣服了么？。
轻舞飞扬：你听过咖啡哲学吧！？。
痞子蔡：这是一家连锁咖啡店，我当然听过。
轻舞飞扬：此哲学非彼哲学也，我穿的就是一套咖啡哲学，阁下想听吗？。
痞子蔡：有话请讲，在下愿闻其详。
轻舞飞扬：好，听着。咖啡，会因烘焙技巧和香、甘、醇、苦、酸的口感而有差异，我的鞋袜颜色很深，（轻舞飞扬指鞋，痞子略动一动身注视其鞋）像是重度烘焙的炭烧咖啡，瞧，苦不带酸；小喇叭裤颜色稍浅，像是风味独特的摩卡咖啡，酸味较强；毛线衣的颜色更浅，像是柔顺细腻的蓝山咖啡，香醇精致；而我的背包的颜色内深外浅，并点缀着装饰品，则像是热牛奶咖啡，表面浮上新鲜牛奶，并撒上迷人的肉桂粉，既甘醇甜美又浓郁强烈。
痞子蔡：（惊讶）哇哦，这都是哪儿学的。
轻舞飞扬：喂，别发呆啦，有不是在网络上。
痞子蔡：我正在思考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赞美你的冰雪聪明。
轻舞飞扬：轮到你说你一身蓝色的原因，不然你就要认输。
痞子蔡：（慢慢的）因为我的专业是流体力学，而水流通常是蓝色的，所以我喜欢蓝色。
轻舞飞扬：然后呢？Mr.痞子，不要太逞强！输给美女又不是件丢脸的事，而且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吗？。
痞子蔡：（猛吸一口气，刷地站起，身体前倾注视着轻舞飞扬）流水，也会因气候状况和冷、热、深、浅、赃的环境而有差异，我的鞋袜颜色很深（将脚搁到椅子上）像是太平洋的海水，深沉忧郁；（身体离开桌椅，站到外面）牛仔裤颜色稍浅，又有点泛白，像飘着冰山的北极海水，阴冷诡谲；（一步步向轻舞飞扬靠近）衬衫的颜色更浅，像是室内游泳池的池水，清澈明亮；而我的书包颜色外深内浅，并有深绿的背带，就像是澄清湖的湖水，表面浮着几尾活鱼，并有两岸杨柳的倒影，既活泼生动又幽静典雅。（两人距离已很近，互视，定格）。
轻舞飞扬：（环顾四周）大家都在看你，你先坐好。
痞子蔡：怎么样，顺利过关吧！（重新坐好）过关有奖品吗？。
轻舞飞扬：当然有奖品！我不是正在对你微笑吗？。
痞子蔡：这的确是最好的奖品，但太贵重了，我也笑几个还给你。
轻舞飞扬：美女才能一笑倾城，你笑的话，可能只会倾倒我手中的这杯可乐。
痞子蔡：倒了我再给你买。
轻舞飞扬：（支支吾吾，想说又不敢说）痞子，我3月15日出生，是双鱼座，你呢？。
痞子蔡：我11月13日出生，是天蝎座，问这干吗？。
轻舞飞扬：我只想知道我们合不合嘛！。
痞子蔡：天底下没有不合的星座，只有不合的人。
轻舞飞扬：够酷的回答，让我们为这句话痛快地干一杯吧！（学古代人举酒杯的手势）。
两人撞杯，手指相互碰到，两人猛喝一口。
轻舞飞扬：那你平常都做些什么？。
痞子蔡：除了念书外，大概就是电视电影和武侠小说了。
轻舞飞扬：还有呢？。
痞子蔡：还有？没了！。
轻舞飞扬：你应该开始学着欣赏音乐会，还有歌剧和舞台剧，以及美术展之类的。
痞子蔡：干嘛？。
轻舞飞扬：这样我下次才有伴可以陪我去看啊！。
痞子真诚地点头。
轻舞飞扬：我们下次也一起喝咖啡，好吗？。
痞子蔡：等等，你今天说了很多下次了，那下次我们到底是吃饭？看电影？听音乐会？看歌剧舞台剧或美术展？还是喝咖啡？。
轻舞飞扬：（笑）呵呵，对不起。这样吧！让你选。
痞子蔡：单项选择还是多项选择。
轻舞飞扬：痞子，你想得美，只能选一样。
痞子蔡：那——看电影好了。
轻舞飞扬：痞子，你应该选择听音乐会的，因为听完音乐会后，我会想喝杯咖啡，喝完咖啡后精神很好，我会想看场电影，看完电影后肚子饿了，就会想吃饭，唉！我实在为你感到相当惋惜。
痞子蔡：怎么会惋惜？我倒觉得很庆幸，不然一下子做了这么多事，我钱包里就只剩下硬币了。
轻舞飞扬：（笑，摇头，看到痞子手上的手表，一把抓住痞子带表的手）哇！惨了，快十二点了，我得赶快走了。
轻舞飞扬背上小包，准备走。
痞子蔡：你怕什么，今天不是满月，我不会变成狼人。
轻舞飞扬：灰姑娘的童话你听说过吗？到了午夜十二点灰姑娘是会变回原形的。
痞子蔡：那没关系，留下一只鞋子给王子，他自然会去找你。
轻舞飞扬：（注视痞子，痞子一抬眉毛）你真的要么？。
痞子蔡：嗯。
轻舞飞扬：真的？。
痞子蔡：当然。
轻轻解开鞋带，把鞋子放到桌子上。
轻舞飞扬：小心收藏。
痞子蔡：谢谢。
轻舞飞扬：要不要把另一只也给你？。
痞子蔡：一只已经足够了，要不然就画蛇添足了。
轻舞飞扬：好，今天就到这儿，Bye-bye!（把另一只鞋拎在手上，下，忽想起什么事，转身，在侧幕条边向桌边的痞子大喊）痞子，恭喜你，你可以正式开始约我了。
音乐g起。
痞子蔡：明天下午一点，这里见，我的老规矩，你先吃完饭。
轻舞飞扬：OK，没问题，我的老规矩，你请客。
轻舞飞扬面朝痞子，后退着下。
痞子蔡：原来今天不算是我约你，搞笑！。
换场。
研究室。
阿泰在看书，痞子上，阿泰丢开书，站起。
音乐g落。
阿 泰：荆柯！荆柯你竟然还能活着回来，秦始皇的头呢？（痞子无反应）哎！可怜的痞子，受到打击了吧，被她的外表吓死了吧！。
痞子蔡：我的确受惊了，不过她很漂亮。
阿 泰：（怀疑）真的假的？那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
痞子蔡：什么？。
阿 泰：插在一个高雅的花瓶中，果真是英雄美女，才子佳人，相得益彰呀！（痞子笑）痞子，说说看，到底什么模样？什么系的？。
痞子蔡：她念外文，至于长相，足可以让你的六宫粉黛无颜色。
阿 泰：不可能吧，自从萍萍那一届毕业后，外文系已经每况愈下，后继无人了，而且在我的辖区内，怎么可能有我不认识的美女。
痞子蔡：阿泰，我想你已经老了，江山代有美女出，各领风骚好几年。美女这东西，就象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样，（做手式）一浪接着一浪，数不完的。
阿 泰：既然你没失恋，那啤酒就不用喝了，我看还是……
痞子蔡：阿泰，明天我要和她去看电影，最近，有什么好片子。
阿 泰：算你问着了，最近有一本电影叫泰坦尼克号，已经造成轰动了。
痞子蔡：讲的是一个什么故事？。
阿 泰：好像是说一艘船，撞到了冰山，然后开始沉没，有的人大呼小叫逃难，有的人处变不惊演奏音乐，还有人很倒霉地被铐在船舱里，然后男主角沉到海底，女主角Rose被救起，还一直活到九十几岁，（绘声绘色）特别当男主角Jack松开了手，沉入冰冷的海底时，电影院里就开始哀鸿遍野。
痞子蔡：那你呢？。
阿 泰：当老Rose把那颗海洋之心钻石丢到海里时，我痛心极了。
痞子蔡：行了行了行了。
（幕落）。
第三幕
幕启
空地。
轻舞飞扬站在舞台一边等待。痞子从另一边上，见到轻舞飞扬，举起左手，拨慢手表，然后走到轻舞飞扬身边。
痞子蔡：Hi！。
轻舞飞扬：（一见痞子就一脸灿烂）痞子，你早！。
痞子举起左手腕，在痞子面前摇晃。
痞子蔡：你的手表很漂亮，果然是帅哥骑烂车，美女戴好表！。
轻舞飞扬：别装蒜了，你应该说些什么呢？。
痞子蔡：Sorry，我疏忽了，只注意到你的手表，忘了称赞你那洁白如玉的手臂，手表再漂亮，跟纤纤玉手比起来，就象萤火之光碰到皓月之明，不堪一击！。
轻舞飞扬：你还在装傻，你迟到了3分钟，我的手表现在是1点03分。
痞子蔡：是吗？可是我的手表现在是12点58分。（举起手腕在轻舞飞扬面前晃晃）。
轻舞飞扬：呵呵，好吧！原谅你了。
痞子蔡：看哪部电影呢？带漂亮手表的轻舞飞扬小姐。
轻舞飞扬：你先说吧！调慢手表的痞子先生。
痞子蔡：（不好意思地笑）呵呵，阿泰说泰坦尼克号不错，你觉得呢？。
轻舞飞扬：真巧，我的室友也跟我推荐这部片子。
痞子蔡：那她看完哭了吗？。
轻舞飞扬：哭！怎么不哭！哭得唏哩哗啦的。
痞子蔡：（拿出纸巾和手帕）所以我多带了一块手帕和一包纸巾。
轻舞飞扬：快别废话了，我们走吧，去台南电影院行吗？。
痞子蔡：恐怕不行。
轻舞飞扬：为什么？。
痞子蔡：因为，因为那儿的票已经全卖完了！。
轻舞飞扬：（疑）卖完了？你怎么知道卖完了！。
痞子蔡：因为我刚刚去过。
轻舞飞扬：你是去买票的？。
痞子蔡：（拿出两张票）我们还是去大光明电影院吧！。
轻舞飞扬：（拿过票）你是因为先去买票才迟到的啊？（痞子欲言，轻舞飞扬一声大叫）哇，痞子，11排13号，跟你生日同一天。
痞子蔡：嗯？那又怎样？。
轻舞飞扬：这个位子我要坐啊，这张票我要保存起来，可以吗？。
痞子蔡：当然可以，如果你坚持要付钱，我也同样会答应你的。
轻舞飞扬：（笑着）小气鬼，走吧。
痞子蔡：走吧。
两人下。
换场。
暗灯时播放Titanic中部分经典对白及My heart will go on。
马路上，背景上贴着一张Dolce Vita的广告画。
两人上，轻舞飞扬眼睛湿润了，手里握着纸巾，低着头，背着包，像是犯了错误一样。
轻舞飞扬：痞子，电影终究会散场，但人生还得继续，对吗？。
痞子不理解轻舞飞扬这句话什么意思，只是一味点头。
轻舞飞扬：痞子，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痞子蔡：两个月左右吧。
轻舞飞扬：应该是1997年9月22日，我在mantalk上见到你的歪诗，那天就是我们相识的日子。
痞子蔡：今天是12月31号，我没说错啊，是三个月左右嘛。
轻舞飞扬：网上的我你已经认识几个月了，而现实的我你却只认识几个小时。如果现在突然失去了我，你会难过吗？。
痞子蔡：怎么会呢，我就当丢了一辆自行车。
轻舞飞扬和痞子一起笑。
轻舞飞扬：（轻舞飞扬看着痞子，正色地）痞子，你签个名吧！。
轻舞飞扬拿出那张电影票根，痞子接过去。
痞子蔡：（戏谑地）签什么？难道签誓死效忠轻舞飞扬小姐吗？。
轻舞飞扬：讨厌，你签痞子蔡就好了，反正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
痞子蔡：谁叫你不问我。
轻舞飞扬：你也没问我，这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痞子蔡：乱用成语。
痞子在票根背后签下痞子蔡三字，轻舞飞扬看看痞子的签名，闪过一丝失望神情。
轻舞飞扬：（叹了一口气）谢谢你，痞子。
痞子蔡：既然说了谢谢，干嘛要叹气？我的字很难看吗？不会吧！？。
轻舞飞扬看到广告画，走上前去。
轻舞飞扬：痞子，你在网上看过Lemonade写的《香水》吗？。
痞子蔡：看过，小说写得很感人？干嘛这样问？。
轻舞飞扬：这瓶Christian Dior 的Dolce Vita，就是男主角在女主角订婚时送她的，他还说：Dolce Vita是意大利文，中文的意思是甜蜜的日子。
痞子蔡：是吗？我倒是没看这么仔细。
轻舞飞扬：那我们今天算不算甜蜜的日子呢？。
痞子蔡：本来可以算是，但你一哭，就打了折。
轻舞飞扬：那这样算是有点甜蜜又不太甜蜜，就买小瓶的好了。
痞子蔡：（一个夸张惊讶的表情）啊？幸亏Lemonade写的只是《香水》，万一她写的是《黄金》或《钻石》，那我把自己卖了都不够。
轻舞飞扬：痞子，我该走了，今晚三点我不上网，你也不准上网，好吗？。
痞子蔡：OK!。
轻舞飞扬：好好收藏我的鞋。
痞子蔡：一定会的。
轻舞飞扬：明天中午12点，你上网时，会发现我的。
痞子蔡：我们还会见面的，是吗？。
轻舞飞扬含泪微笑。
痞子蔡：我们下次见面时，我一定把香水给你。今天就到这里，再见。
轻舞飞扬：再见。
两个人向不同的方向欲下。
轻舞飞扬：（回头）痞子！。
痞子回头。
轻舞飞扬：保重！。
音乐h起。
（幕落）
第四幕
幕启。
音乐h落。
研究室。
阿泰正在看书，痞子急冲入。
痞子蔡：（狂吼）阿泰！。
阿 泰：（一抖）干什么嘛！叫魂啊！。
痞子蔡：（冷静下来）出事啦！。
阿 泰：谁出事啦？。
痞子蔡：轻舞飞扬。
举起手中的一叠纸，阿泰接过看，在阿泰看纸的时候痞子叙述。
痞子蔡：今天中午我们讲好一起上网的，可我只收到了她写好的一份E-mail，她说她已经走了，给了我一个她的网上信箱的密码。我把她的信箱打开，发现里面全是她的日记，从我们相识到昨天晚上。她有病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地飞到台北去呢？阿泰，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阿泰，你说话啊！。
阿 泰：别吵！看她到底讲了些什么？。
事先录好的独白——原本只想在黑暗中沉淀自己的思绪，仔细品味我们共同拥有的回忆，没想到在一片黑暗中，我只感受到孤寂。尤其听到你野狼机车的呼啸声愈来愈远时，我不争气的眼泪又再度滑落。我还是无法克服长久以来的习惯，所以三点时我偷偷用guest上了网，不怪我吧！？你果然不在网上，该庆幸我对你的信任不是一厢情愿？还是该叹息呢？天已经亮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应该带点跟你有关的东西，就带着那张电影票根吧！然后呢？我想带的带不走，不该带的却甩不脱。今天晚上洗澡时，我却看到了我右手臂上的那块红斑。我呆呆地看着它，全身仿佛被冻僵了，在解冻后的那一刹那，我蹲在浴室地上哭了起来。原来过去这三个月以来，我只能在网上轻舞飞扬，并不能在现实生活中轻舞飞扬。所以我决定听妈妈的话，回到台北，对自己的生命负责。距离我第一次E-mail给你的日子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时间似乎不算短，但也不能以长来形容。我们之间的故事是由我起头的，所以也要由我来结束。也许正如你所说的，网络虽然迅速，但并不完美。我可以很快地寄给你我的思念，却无法附上泪滴。我走了，痞子，来世再见！。
阿 泰：她手上的那块红斑是……
痞子蔡：是什么？。
阿 泰：很可能是红斑狼疮，俗称蝴蝶病。
痞子蔡：蝴蝶病？。
阿 泰：对，患者全身会长满红色的花斑，形状就像蝴蝶一样，（停顿）这种病是会要人命的。
痞子蔡：这么说，（小声）她——会——死……
阿 泰：（正色地）痞子，去吧！去找她！。
痞子正视阿阿泰。
阿 泰：台北比这儿冷，多带些衣服。轻舞飞扬是个好女孩子，你要知道。
痞子拨号打电话。
痞子蔡：喂，是妹妹吗？（幕后，“老哥，你怎么会打电话来的。”）你在台北好吗？（幕后：“一切顺利，干吗？”）我想去你那儿住几天。（幕后：你要来台北？不会单纯得就是想来看我吧！）对，（深情地）我要来找一只美丽的蝴蝶。（幕后：好吧，随你的便）再见（幕后：再见）。
挂机。
痞子蔡：在临走之前，我必须先买件东西。
痞子走至侧幕条，回头。
痞子蔡：阿泰，谢谢你。
痞子下。
换场。
飞机起落声与音乐i的混合音乐起。
病房。
轻舞飞扬正在熟睡，长长的头发斜斜地散在棉被外面。痞子憔悴的目光盯着轻舞飞扬，轻舞飞扬醒了。两人对视。轻舞飞扬含泪微笑。
音乐i落。
轻舞飞扬：痞子，是你？。
痞子蔡：是我。
轻舞飞扬：你怎么找来的？。
痞子蔡：在台北的几十家医院里，我找了你一个星期。
轻舞飞扬：你看你瘦多了。
痞子蔡：是吗。
轻舞飞扬：不过瘦了好，你显得更潇洒了。对了，你出来有没有向学校请假。
痞子蔡：有，一个星期。不过，我才不管有多久，总之，我明天还会再来，明天的明天也是，直到你离开这里。对了，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拿出Dolce Vita 香水。
轻舞飞扬：香水？。
痞子蔡：对，Dolce Vita 香水。
轻舞飞扬：痞子，谢谢你。让我们沐浴在香水毛毛雨中吧！。
痞子将香水喷向轻舞飞扬头上方和空气中。
轻舞飞扬：还记得Dolce Vita是什么意思吗？。
痞子蔡：当然记得，甜蜜的日子。
轻舞飞扬：谢谢你让我体会甜蜜的日子的真谛。
痞子蔡：等你病好了，把它涂在身上，你一定会迷倒更多的男孩的。
轻舞飞扬：胡说八道，你把它放在桌上吧。
痞子将香水放在桌上，顺手拿起桌上一张卡看。轻舞飞扬睡着了。
痞子蔡：你的同学们还真是想着你……轻舞飞扬，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睁开疲倦的眼睛。
痞子蔡：你怎么了。
轻舞飞扬：我很累。
痞子蔡：那我扶你睡下吧。
轻舞飞扬：不，痞子，我很渴，想喝点东西。
痞子蔡：不，你是在学电影里演的那样把我支开。
轻舞飞扬：痞子，电影是电影，人生是人生。
痞子蔡：那你想喝什么？。
轻舞飞扬：我现在要喝曼巴咖啡。
痞子蔡：咖啡这种刺激饮料对身体不好，喝点别的，好吗？。
轻舞飞扬：痞子，你也知道咖啡不好，所以请你以后少喝点，好吗？。
痞子蔡：好，我答应你，我尽量不喝咖啡。
轻舞飞扬：那顺便答应我以后不要熬夜。（想了一下）还有以后别日夜颠倒了，还有早餐一定要吃，还有别太刻意偏爱蓝色，那会使你看起来很忧郁，还有……
痞子蔡：我去给你倒杯水吧！免得你口渴。
轻舞飞扬：痞子，饮水机远吗？如果远我就不喝了。
痞子蔡：从这里到饮水机的位置，男人要走67步，女人则要85步，再加上装水的时间，平均要花1.8至2.1分钟，不算远，很近。
轻舞飞扬：痞子，赶快回来，我不想一个人，好吗？我很怕孤单。
痞子蔡：好的。
痞子下，轻舞飞扬目送痞子下，然后一皱眉，一阵剧痛，倒在床上。
幕落。
痞子蔡：（带着悲痛地狂吼）轻舞飞扬！轻舞飞扬！医生，快来啊！医生！。
轻舞飞扬配乐（B）录音：“如果我还有一天的生命，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我还有一天生命吗？没有。
所以，很可惜。我今生仍然不是你的女朋友。
如果我有翅膀，我要从天堂飞下来看你。
我有翅膀吗？没有。
所以，很遗憾。我从此无法再看到你。
如果把整个浴缸的水倒出，。
仍然浇不灭我对你的爱情火焰。
整个浴缸的水倒得出吗？。
可以，所以，是的，我爱你。
轻舞飞扬。”
悲壮的音乐C起。
（幕落）
（实习编辑：王日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