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票难求来形容杨丽萍此次带到第十四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的舞剧《孔雀》并不夸张：原定10月31－11月2日、后天和大后天的3场演出门票，早在9月中旬就全部售罄；11月3日加演的晚间场和下午场门票，也分别于开票一周和半天内被抢购一空。

　　10月29日下午，杨丽萍在上海召开新闻发布会，背景板上巨大的“杨丽萍四十年艺术沉淀／舞台生涯谢幕演出”字样，为这一股“《孔雀》热”提供了充分的注解。杨丽萍毫不掩饰对于《孔雀》的钟爱和满意，详细地介绍《孔雀》的诸多看点，说自己都觉得“好像讲得太多了”；而相比于《孔雀》的深思熟虑、成竹在胸，尽管谢幕已经进入倒计时，但说到后杨丽萍时代的打算，似乎她还没有想好。

　　名字叫《孔雀》，表达的是人情

　　据介绍，《孔雀》于8月份在昆明首演，预计整个巡演将于明年底结束。在来到上海之前，杨丽萍及其团队已经巡演了十几个城市，除了她本人的表演外，最让观众惊艳的当属年仅13岁的彩旗扮演的“时间”一角：站在一个离地近一米高的台子上，她从舞剧开场一直不间断地旋转到舞剧结束，象征时间的不断流逝，时间长达1小时50分钟；将近尾声时还加快了转速，直到最后戛然而止，纹丝不动。杨丽萍介绍说，选择彩旗来扮演这个角色，是因为她从小平衡能力就比别人强，特别擅长转圈，平时在排练中能连续转上4个小时。以跳孔雀舞成名的杨丽萍，舞台生涯始终与孔雀胶着在一起。不过，杨丽萍昨天表示，《孔雀》不仅和其他人的舞蹈作品不同，也有别于自己过去的作品。比如，它不是傣族舞，不是白族舞，不是任何一个民族的舞蹈，如果一定要划分一个类型，她愿意把它叫做“当代舞”。它不是芭蕾舞，不是现代舞，不是民间舞。无论是她本人、扮演雄孔雀的王迪，还是扮演乌鸦的陈谢维，都已经突破了舞种的限制，“真正从身体出发”。它也不是拟人化的舞蹈，而是借助孔雀的外形，讲述人类共同的情感和欲望，以及对于生命过程和意义的感悟。

　　谢幕倒计时，未来尚待定

　　在1小时50分钟的演出中，杨丽萍的表演时间在1小时20分钟左右。“一天两场也没问题”，对于自己的体力，她显得很自信。即便如此，她仍然说自己已经快要步入人生的冬天，谢幕，成了再正常不过的选择。然而后杨丽萍时代会是怎么样，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能不能发掘出可以替代杨丽萍的接班人，是人们最为关心的问题。杨丽萍说目前《孔雀》剧组有好几个20岁上下的年轻人作为她和王迪等主要演员的B角。“他们技术和体力都很好，有的甚至比我还好，而且，有我这样的老师，他们在成长道路上也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但她同时也坦言，跳舞不是光有技术和体力就可以的，就拿《孔雀》来说， “他们本身正处于人生的春天，又怎么能体会和传达出秋冬的意境呢”。说到与昆明艺术职业学院合办的“彩云班”，她发出了“招生难”的感叹：“现在的孩子不比10年前，他们的选择更多了。相比于舞蹈和表演，很多孩子宁愿去打工。”

　　不可否认，很多人看《孔雀》就是为了看杨丽萍；一旦没有了杨丽萍，而新的演员又不能很快上手，《孔雀》还能有多少吸引力，实在要打个问号。也许是出于这样的原因，对于谢幕之后的《孔雀》将何去何从，杨丽萍似乎并没有成熟而明确的考虑，更多的是一些概念化的东西。比如有记者问她有没有打算将《孔雀》推向世界，打造成像《天鹅湖》一样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作品，她一方面表示相信虽然东西方审美的具体形象不同，但表达的情感其实是一致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孔雀》完全具有通行国际的可能，甚至希望《孔雀》将来能像《天鹅湖》那样拥有众多版本，另一方面却说不出更加具体的想法。至于退居二线之后还会创作怎样的作品，会不会和西方同行合作，更是她“现在还没怎么考虑”的问题。对此，她说：“能不能在感染力上做到无国界？能不能把东方的元素张扬到人类共同的高度？也许等我退下来以后会有更多时间考虑这些学术上的东西。”

　　从某种角度来说，后杨丽萍时代何去何从，也许不该是她一个人考虑的问题。

　　（编辑：闫伟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