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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朱天心

2010-03-23 10:41:45来源:精品购物指南    作者:

   

    朱天心:中国台湾著名作家,祖籍山东临朐,出身文学世家,作家朱西宁与翻译家刘慕沙之女,1958年3月生于高雄凤山,台湾大学历史系毕业。早年曾私淑胡兰成,17岁即凭《击壤歌》扬名台湾,曾多次荣获时报文学奖及联合报小说奖,与其姊朱天文并称文坛“叫好又叫座”的姐妹花,曾主编《三三集刊》,现专事写作。主要著作有《击壤歌》《方舟上的日子》《昨日当我年轻时》《未了》《时移事往》《我记得缮》《想我眷村的兄弟们》《小说家的政治周记》《学飞的盟盟》《漫游者》《二十二岁之前》等。

    “不与时人同调”

    “我想用笔,记下当时的风日,当时的亲爱友人,当时的每一丝情牵,见证曾有那么一群人是这样活过的。”

    和您刚刚在中国台湾推出的全新长篇小说《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相比,《击壤歌》中所描写的还是青春年少时的情爱和惆怅,如今您的作品虽然还有很浪漫的书名,但故事却已经变得非常现实,开始窥探中年之后爱情和婚姻的真实走向。在经历了35年的事实变迁之后,您现在怎样看自己17岁时所写的这本书?

    朱天心:说实话,对于《击壤歌》这本书,我至今都不敢再看。这个“不敢看”有双重意思,其一是因为这些文字所记录下的是一段非常天真幼稚的岁月,如今想来,生命中曾有过那样一段洋溢着热情,执著于梦想的年月也算没有白活。其二就是书中的那种纯真、热情、理想、梦想距我、距今都已经太远,就算为了校订工作,我都不愿再打开它,因为很怕会被书中窜出来的青春烈焰烧到,我毕竟还没有到已经可以唏嘘感慨过往的年纪,现在,《击壤歌》对我而言,就像是一张青春时期的照片。

    您还记得自己当时写完作品放下笔时的心情吗?当时在创作中有没有想到它日后所形成的影响力?

    朱天心:我记得非常清晰,当时刚好是高中毕业,我等待进台大历史系的那年暑假,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很多好友都要面临分别。这也是写这本书的主观原因,那时自己对于过往的日子非常怀念,对未知的前程又感觉莫名的惆怅。正巧在当时有出版商来约稿,这也就成了促成这本书面市的客观原因。出版商的目的也许更多只是满足读者的猎奇心理,因为不少读者都希望知道名校里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NextPage]

    但我本人当时拿起笔只是想记录一段自己的青春岁月,希望能以这种方式多留下一些关于那段美好时光的记忆。从来没有想过这本书出版后会怎样,对我而言,它就像是和朋友一起到郊外出游总要留影纪念一样顺其自然。

    如今,它终于可以和大陆读者见面了,听说您为此特意手写了足足有十页稿纸的大陆版序言,对此您本人有什么期待吗?

    朱天心:期待倒是谈不上,不过,我觉得现在两岸的关系越来越平和,大家已经开始能够愿意聆听双方来自民间的声音。我想,这本书对于那些想了解中国台湾的人而言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切片,因为它的记录细碎而真实,能让读者看到在那样一个时间段中,在这座小岛上有那样一群人过着怎样的日子,用怎样的眼光看待世界。

    朱天文老师在谈到《巫言》时曾说过,她写东西从不想结尾,如果一有结尾,就等于这个作品已经死了。但您却说自己和她正好相反,总是很想快点知道故事的结果。

    朱天心:对,这也是我为什么写不了长篇而她却可以的原因所在。写小说的人都明白,故事写到某种程度时,主人公就会活过来,有时甚至是作者本人也把握和掌控不了的。我是个急性子,一旦超过10万字我就写不了了,因为人物一旦活起来,我就总是想探究故事的结尾究竟是怎样的。

    您和朱天文老师都算是胡兰成晚年的弟子,能谈谈胡兰成对您的影响吗?

    朱天心:在不认识胡老师之前,我们很少读中国文化的书籍,所以,他应该是我们认识中国文化的一位启蒙老师。他很会带人读书,不是那种手把手的教学,他谈论学问的那种方式本身就会让人对于知识充满向往。

    还记得胡兰成给您留下的第一印象吗?如果让您现在回想他,您脑海中最深刻的一个画面是怎样的?

    朱天心:我记得刚见面时有点失望,因为之前看过他的《今生今世》,而且当时心里想的是见不到张爱玲,能见到胡兰成也总归是好的。但那时胡老师已经是年近70岁的老人了。不过,在和他的相处中,他的言谈举止和思想会让人很快就忘记他的年龄。他周围总是围绕着老老少少各种年龄层的女生,所以,我一直觉得他很像贾宝玉,大观园里的每个女人都喜欢他,他对每个人也都是全心全意、百分之百的感情,这是他的特别之处。

    如今回想起来,我印象最深的是有次去日本,我和胡老师一起到位于古都奈良的东大寺游玩,当天的风特别大,吹得路边的松树都在摇晃,那些松树和中国山水画中所画的一模一样,胡老师依旧穿着他的中国式长袍脚步稳健地走在最前面,当时有一刻,我觉得他很像是从历史中走出来的人。

    您曾说写作的意义就是“呐喊”,还曾说过“当我的看法和大部分人一样时,就是我不用写作,可以放心去过活的时候了”,那么如今写作对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朱天心:应该说一路都在变化。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因为无法被驯服,所以不愿和大多数人一样循规蹈矩地过活,而且,我选择了写作,我不知道它们之间的先后关系,我想它们应该是互为因果的,我和大多数人在认知上的差异多年来一直是我写作的动力,写作也满足了我这种不吐不快的感受。

    当然,随着年岁的变化,近些年有时我也会感到彷徨,因为选择和大多数人不同就要承担这种不同所带来的非议、痛苦以及折磨,有时自己也会犹豫,因为毕竟和大多数人一样才会生活得更安全,比较好过日子。但我还是觉得一样的人已经这么多了,在大家都前赴后继地奔赴某个未知时,有几个人逆向而行,我始终觉得这样的风景才吸引人。就像我喜欢的很多作家,如鲁迅、舒国治、马尔克斯、昆德拉那样,不与时人同调。

    似乎很多密切关注社会现实的作家都比较容易成为悲观主义者,而且会越老越悲观。您本人现在会不会有那种无法疏解的焦虑?[NextPage]

    朱天心:我倒反而担心自己会丧失这种焦虑。在自己三四十岁时那种想用文字影响人、触动人的冲动现在会慢慢变少。因为在看过了太多生活的艰辛与不如意之后,人往往就会变得比较容易原谅,但这样当年的焦虑和愤怒就会减少,就好像是身上的炸药被拆掉了。我觉得,作为作家的那份焦虑其实是需要我们细心呵护的。


    (实习编辑:罗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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