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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家:《风语》是男人的故事

2010-03-18 10:41:13来源:新浪    作者:

   

作者:柯璐

编剧麦家(左)和导演刘江

    麦家新作电视剧《风语》将于3月28日正式开机,3月16日剧组在杭州举行开机新闻发布会,麦家表示,写一部长篇电视剧不是一夜情,而是跟家人过家庭生活,《风语》是靠着隐忍、百折不挠、咬紧牙关才完成的,“我不靠激情来完成一个字,靠隐忍和坚持来完成。”与记者对话时,麦家也表示,他将对破译家的感情打包创作了《风语》,《风语》是两个男人的故事。

    将对破译家的感情打包创作《风语》

    记者:和你之前的作品一样,《风语》还是关于密码破译专家的。

    麦家:我一直在写破译家的小说,这可以算作我对中国文学的一点贡献吧,以前没人写过。太难写了,因为有很多专业性知识,还有他们奇特的生活、幽闭的工作环境,写起来太累了。我已经人到中年了,我怕等我过了50岁就写不动了,所以我咬紧牙关,把对破译家的感情打包写了一部大部头的作品,小说有60万字,是之前三部作品的量。

    记者:这么难的角色对演员来说是不是也很难掌握?

    麦家:演员和导演都有自我征服的愿望,越是难演的越想挑战。其实这个破译家(指陈家鹄)和之前的不一样,他长相很俊朗,这一点郭晓冬显然符合,他有非常完美的家庭生活,有他非常深爱的妻子,从日本带过来,但问题是,当时抗战时期你娶一个日本妻子简直是无法无天,后来还被招募,所以他的情感、他的家庭,在这种特殊的工作环境和工作状态下,最后可以说是鸡飞蛋打,所以他的感情非常丰富。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可能看过一个电影叫《返老还童》,我觉得陈家鹄身上就演绎了一个情感世界的返老还童,他原本是一个非常阳光的人,由于生活中遇到的挫折太多了,他就变成一个孤僻、敏感、痛苦,每天被苦海浸泡,他的阳光就变成了阴影,他的性格被环境彻底改造了。

    记者:你看过郭晓冬的戏吗?有没有哪一部戏给你的印象特别深?

    麦家:肯定是《红色电波》,因为那里已经是和这个行当一回事。

    记者:他身上哪一点让你认为他可以演好这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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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家:(挑演员)我是从来不越权的,我对他们(指片方)说,我相信对演员的判断你们肯定远远超过我,我对演戏又不了解,我很少看电视剧,了解他你就很难做出一个理性的判断,所以这个还是由制片人、导演去选择。

    记者:刚才采访几位演员,他们好像对摩尔斯电码一点都不了解,你觉得像这种情况会不会影响这部戏?

    麦家:他们还有时间来了解,摩尔斯电码很简单。

    《风语》是两个男人的戏胡军挑角色很有眼光

    记者:之前你的《暗算》掀起了这几年谍战戏的热潮,《风声》的票房也很好,那你对《风语》有没有什么期望?和之前的相比,它有什么特点?

    麦家:《暗算》掀起了谍战戏的热潮,这都是瞎猫碰到死老鼠,因为去做它谁也没料到能掀起新一轮的谍战剧的热潮。正因为它掀起了谍战剧的热潮,之后屏幕上出现了大量的谍战剧。其实我对谍战剧相对来说有清新的判断,别人既给我提供了大量的经验,也提供给了我大量的教训。《暗算》是比较本能的创作,《风语》是比较理性,是我对谍战剧有我比较独到的理解之后做的一个尝试的作品,跟《暗算》是不一样的,跟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谍战剧肯定是不一样的。我总是在想,中国的影视作品最大的问题少了一点原创性,大家老是跟风,一窝蜂的结果肯定是把一个品牌做滥。我确实是每天读大量的书在家里,我对原创比较着迷,《风语》,那跟《暗算》完全不能比,包括对人物的设置、故事的推进方式,包括叙述方式。刚才主持人说胡军演的是个反派,其实我根本不是把他写成一个反派,从信仰层面上来说,他可能是共产党的敌人,但是作为一个人,他可能甚至比陈家鹄我觉得更可爱。他就是为信仰而活,为信仰而死,现在人就是没有信仰,信仰缺失。我在塑造胡军这个角色的时候就是,信仰是一个人精神的原动力。

    记者:据说胡军的角色是他自己挑的。

    麦家:据我所知他们一开始也是希望胡军来演陈家鹄,因为他名气大,但是结果他挑的是陆从俊。他还是比较有眼光的。

    记者:你看过胡军演的《十月围城》吗?

    麦家:看过。

    记者:他在那里演的阎孝国也是一个十分坚持自己的信仰的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两个角色是不是有些相似?

    麦家:从这一点来说,有相同之处。但是我觉得更大的不同,《十月围城》那个角色你会发现那个人没内心世界,其实我觉得胡军选这个人物我很欣赏就是,我给一个所谓的一个,本来这种人物很容易变成一个道具,没心跳声,只有行动力,就像一个机器,为了上风的一个命令出生入死赴汤蹈火。我比较满意的就是我给胡军这个人物赋予他一种心跳声,把他的情感世界调出来,他做每一件事情他可能内心他知道,他可能去做了但是他为此在流泪,因为他知道这个事情他不该去做的。但是他穿着这么一身军装,他觉得有命不能违。一方面他做了,一方面他有内心。

    我坦率地说,这部戏里面就是两个男人对决。他们曾经做过一个统计,胡军的戏和郭晓冬的戏基本上差不多。一般的戏就是一个男一号一个女一号,我这个不一样,男一或者男二是同等的,女人在这里面当然也重要,但是确实没有他们两个人重要。这其实也是一种创新,能不能写一个没有女一号的戏?我写的时候别人也说你这个就是在冒险,我说我就想这么写写看。国外其实给我们提供了大量的这种经验,比如说《导火线》、《浪人》都是没有女主角的。前段时间我陪我儿子看《导火线》,看得我多次流眼泪,这么一个剧情片让人流眼泪。他们把一个杀手和一个探员的感情世界带出来,把他的家庭生活、情感带出来,我觉得这个是比较考人的。其实行动只能是增加观赏性,并不能和观众有情感上的交流,观众也希望你跟他有内心的交流。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年有些片子虽然票房很好,但还是一片骂声,为什么?因为它没有跟内心作交流,它是一部空心电影,它无法唤起你内心深处的一些记忆,或者一些情感。[NextPage]

    《风语》不要酷刑强调斗智不看好谍战剧

    记者:像《风声》可能大家会比较关注里面的各种酷刑,那这部作品你比较偏重哪一方面?

    麦家:这种片子我个人比较着迷于智力的快乐,斗智的快乐,斗勇其实很简单。为什么我对《风声》这部电影某种意义上来说提出一些质疑,就是因为它让观众身体紧张起来,智力没紧张起来,这种电影就是要让你智力紧张起来。你去看阿加莎的《无人生还》,你身体一点都不会紧张,但是脑子会很紧张,这就是智力,智力的乐趣,智力的游戏。

    记者:你刚才也说你对中国的谍战剧有自己的判断。其实谍战剧火了这么多年,也有很多人说谍战剧已经式微了,很难再有新的东西出来。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对于谍战剧的未来你怎么判断?

    麦家:其实这个声音在《潜伏》出来之前大家就已经说谍战剧已经到了末路,结果《潜伏》一出来谍战剧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高潮。我个人其实一直不看好谍战剧,因为跟的人太多了,都在追捧的东西最后肯定会变成一个下三滥的东西,这是我简单的一个判断。但是我在这个判断事情上我经常做出误判,其实我三年前我就不看好谍战剧,我一直都没写,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就一直持续到今天,所以现在我都不想做判断。我觉得就是中国电视剧需要丰富,我也经常跟各大制作公司说,不要因为谍战剧火大家都去追捧谍战剧,你这个时候去拍一个言情剧去拍一个爱情片反而会事半功倍。因为大家都在迷这个东西,我抽身而退,我来拍一个浪漫的爱情剧,可能就火。不要去追风,追到一个末班车就完了。现在大家幸运都没追到末班车,所以拍谍战剧都是名利双收,但是我相信谍战剧的末班车一定会来。

    出版商欲买书需先看作品打算转写爱情小说

    记者:《风语》的小说还没有出版但是出版商一直在热捧,甚至有出版商拍500万要买这部作品。你觉得出版商的这种追捧是不是也体现出市场的急功近利?

    麦家:市场都是急功近利的。我还曾经写过一篇博客,我就说中国的出版界的那种弱智,简直令人咋舌。十年前我写《解密》、《暗算》纷纷被退稿,现在我还没写呢,就是脑袋里的一个文字都有十几二十家盯着你。我一个作品才写过一个初稿,没看过一个字他就敢跟你拍500万,这就是很荒唐。我为什么没跟他签,他一个字都没看为什么要来给我拍这么多钱?你看了字你很兴奋地说这个作品我可能会把市场做火,那我高兴啊。你一个字都没看就……这就是一种恶性竞争。去年出版界“一女二嫁”就已经出现了两个事情,这就是出版商恶性竞争书稿的(结果)。

    记者:现在预付版税的现象在出版界似乎比较多见,对于一些炙手可热的作家,一些出版商为了抢得先机往往先预付上百万的版税。

    麦家:这种出版商我后面至少有十家,我不愿意。我不想摆这种大牌。坦率地说我们现在写书肯定不是为了钱,钱是次要的。如果一个编辑能够看懂你的作品欣赏你的作品,这种交流我觉得才是,被欣赏的快乐我觉得比较难得。我完全是个宅男,一天宅在家里,根本花不了什么钱,那你说我们要这些钱干什么?所以说你给我拍钱我肯定是不要的。我始终坚持一些硬杠杠,就是你出版人跟我合作你必须先看我文字,跟我谈对于这个文字的认识,我觉得你谈得很到位,那咱们再谈合作。当然跟影视公司合作那就不一样,给影视公司写稿子我是不见钱不写,这个我坦率地说。因为这是两个事情,相对来说写个剧本的难度远远小于写小说。写小说不到最后你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写电视剧其实你坐下来写的时候我写第一场的时候我已经知道它最后一场,当然台词可能会变,一个大纲基本上就可以定乾坤。我已经把这个东西掌握住了,那么对不起请先把钱拿来。我个人的热情完全在小说上。 [NextPage]

    记者:那小说《风语》由哪家出版现在有意向吗?

    麦家:还没有。

    记者:你刚才说你是把对破译家的感情打包写了这部《风语》,意思是你以后就不会再写这种题材的作品了?

    麦家:破译家我肯定不写,因为我写不动了。不写你不知道,太难写了。中国文学甚至是世界文学中没有写这种小说的类型,你完全是从零开始。破译家这个人物太专业,破译家都是天才,你不能把一个天才写成他的语言他的行为都是大白话、常人,那人家会觉得你写得不到位。你老去想一个天才他遇到这个情况遇到这个事情他会怎么想,他会做出什么,这是硬要把自己拔高。我不是天才,但是我要塑造天才,我强迫自己让自己生拉硬扯地拔高,那多累,是吧?

    记者:接下来会写那种题材的作品?

    麦家:还没想好。一直说我要写爱情小说,但是怎么写现在还不知道。我本人认为现代人不相信爱情。其实从我写《解密》、《暗算》我都强调,人要有一个信念,精神对人的价值,那是因为我对这个时代做出的一个判断,现代人缺少信念,精神比较空虚。所以我才写内心。内心的小说写着写着我自己觉得自我少一种新鲜感,所以要另外写一种。另外我觉得现代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爱情的物化,爱情完全物质化,没有我们那代人认为的那种纯真的、诚恳的、浪漫的爱情,那我想我能不能在纸上给大家一些探索,这是我本人的一些想法,但是至于写什么现在还没有想好。

    记者:现在观众还比较关心的是电视剧《风声》和电影《风声前传》的进展。

    麦家:我不太了解。这个是华谊在操作。电视剧《风声》不是马上开机了吗,那个不是我的作品,我就是个原著。

    记者:你不会参与其中?

    麦家:不会再参与了。

    记者:如果华谊向你征求意见你会不会提出一些建议?

    麦家:他没有向我征求,如果征求的话我也许会给。

    记者:你担不担心由别人来创作水平会不如原作或者风格有所改变?

    麦家:管不了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编辑:李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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