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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话剧接受西方影响的日本因素

2010-06-28 17:06:36来源:北京文艺网    作者:

   
由于地缘和文化交流的渊源关系,在中国话剧诞生期,中国人看到的日本戏剧比西方戏剧多,看到日本戏剧的中国人也比看到西方戏剧的中国人多。正因如此,日本戏剧成为了早期中国话剧效法模仿的主要对象。这一点在当时也曾得到人们的普遍认同,“所谓新剧者,日本戏剧也。”[①]“话剧初入中国之时,完全是受了日本的影响。”[②]

作者:袁国兴

  由于地缘和文化交流的渊源关系,在中国话剧诞生期,中国人看到的日本戏剧比西方戏剧多,看到日本戏剧的中国人也比看到西方戏剧的中国人多。正因如此,日本戏剧成为了早期中国话剧效法模仿的主要对象。这一点在当时也曾得到人们的普遍认同,“所谓新剧者,日本戏剧也。”[①]“话剧初入中国之时,完全是受了日本的影响。”[②]
  
  但是,强调日本戏剧对早期中国话剧形态的影响,并不能抹杀早期中国话剧的潜在追求对象是西方戏剧。一方面,被中国人看重的日本新派剧和新剧,本来也有走西化道路的倾向;另一方面,在当时的中国人看来,所有的外国戏剧都与中国戏曲不一样,西方戏剧和日本戏剧的差别并不大被人深究。这样一来,日本戏剧有时也被中国人当作“西方式”的演剧方式来接受了。这里存在着许多复杂情况,应该具体辨析和分别开来探讨。就早期中国话剧通过日本戏剧了解西方戏剧这一论题而言,也有相当多的史料和史实需要进一步清理。
  
  上个世纪30年代,剑啸在《中国的话剧》一文中谈到,“据我所知把外国的剧本翻译成中文的,要以李石曾先生为第一人。他曾译波兰Lukanff的名作,译名《夜未央》,旋又译了法国Monier的一本剧,译名《鸣不平》”。[③]《鸣不平》不仅是最早被介绍到中国的话剧文学脚本,也是在当时普遍上演且引起较大反响的西方话剧。欧阳予倩在《回忆春柳》和《自我演戏以来》中都曾谈到,春柳同人曾以申酉会的名义,在东京锦辉馆演出过《鸣不平》,效果“相当好”,以后一直成为“春柳系统”的保留剧目。[④]然而这样一出在中国话剧发展史上有着特殊地位的剧作,现在遍寻中国的各种出版物,都找不到它的脚本。这固然与当时的戏剧“文学”意识不强有关,但并不仅如此。当时的中国各种报刊杂志,都登载大量的小说、戏剧脚本来吸引读者,特别是一些影响巨大的剧作,往往刚一上演,便有“记录”或“密藏”的脚本刊登出来,这些并不只是演出的需要,更是争取读者的需要。而且有时还不只登载“一种”或“一次”,比如像《牺牲》,计有三种译本出现,不过不叫一个名字,《银瓶怨》、《狄四娘》是它的另外两个译名。那么,像《鸣不平》这样的有笑料、有意蕴,适宜表演又适合阅读的剧作,小报老板、洋场文人怎么能轻易地就把它给淡忘了呢?中国现代社会初期,戏剧脚本的“版权”意识还很薄弱,不同戏剧团体为了相互竞争,有意无意的把别人已经演出过、被人所熟知的剧作,通过改换名称和删改情节等手段据为己有,是普遍现象。我们现在看不到《鸣不平》脚本,似乎它已经失传了,其实并非如此。
  
  1915年,在中国成都出版的《娱闲录》第16册,登载了一个话剧脚本,名字叫《黄金塔》,脚本前面“小引”称:“(日本)新派演戏适用之脚本黄金塔一幕,近数年来,法国最为流行。五年前吾国文士留滞日本,尝于新年宴会之余,试演于锦辉馆。”《娱闲录》第17册还专门刊登了春柳社在日本演出《黄金塔》时的剧照,以示其言不假。可是当我们查阅与春柳社有关的材料时,却没有他们在日本演出过《黄金塔》的记录,这是为什么?1919年郑正秋编撰的《新剧考证百出》,有一段关于《鸣不平》的情节介绍,原文如下:“略言一银行长,以事干公爵,公爵叱之;银行员欲妻行长女,行长叱之;行员迁怒马夫;会婢女向马夫言爱情,马夫亦叱之而去;婢女乃病詈黑奴以泄忿;黑奴因鞭笞乞丐;乞丐愤无所泄,恰有一狗来,遂举仗连扑之焉。”[⑤]当我们翻阅《娱闲录》上登载的《黄金塔》剧本时发现,其所撰情节与《鸣不平》一模一样。我们在上文中曾谈到,欧阳予倩在《回忆春柳》和《自我演戏以来》中说,申酉会曾在“锦辉馆”上演过《鸣不平》,其演出时间与《娱闲录》编者“小引”所谈的春柳社在“锦辉馆”演出《黄金塔》的时间基本相符,联系到我们在上文分析过的早期话剧时期大量的同剧不同名现象,我们有理由认为,《娱闲录》上刊载的《黄金塔》就是《鸣不平》的别一称谓。这样一方面可以解释,为什么《娱闲录》编者言之凿凿,说春柳社在日本曾演出过此剧,并引起很大轰动,可其他春柳社成员却对此只字不提。另一方面,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这样一出适合早期话剧演出,且产生较大影响的西方戏剧,怎么能没有脚本刊登出来。至于《娱闲录》编者为什么用《黄金塔》的名字来“包装”《鸣不平》,原因可能有二:一、李石曾已经翻译和出版了《鸣不平》,《娱闲录》如果用原名刊布有转载之嫌;二、《娱闲录》确实是按日本的演出方式和日文脚本翻译的,换一个名字以示区别也是合情合理的。然而,早期话剧时期的社会文化变幻遽烈,曾经轰动一时的许多剧作都很快成为过眼烟云。1915年,《娱闲录》登载《黄金塔》时,“文明戏”早已成强弩之末,《黄金塔》的真实身份和名称之辨不再能引起人们的太多注意了,其在话剧史上的知名度不敌《鸣不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这些都不能抹杀《黄金塔》就是《鸣不平》的别一译名和别一译本的事实——《鸣不平》是从法文直接翻译的,《黄金塔》则是从日文转译的。《鸣不平》有案头倾向,所以失传了,《黄金塔》虽然不如《鸣不平》知名,但许多时候人们所认识到的《鸣不平》其实是以“《黄金塔》的面目”出现的,从对早期中国话剧的实际影响程度来说,可能以“《黄金塔》的面目”流行的《鸣不平》比以“《鸣不平》的面目”流行的《鸣不平》影响还要广泛,因为春柳社演出的就是这个脚本,人们在舞台上看到的也基本都是这个脚本。
  
  像《黄金塔》和《鸣不平》的情况多少有些特殊,因此只有用具体材料才能“验明正身”。其实,在早期中国话剧中还存在着大量的通过日文转译,从而在名字和情节上都或多或少“日本化”了的现象。像《热泪》、《热血》、《杜司克》的关系就是如此。[⑥]经过日本传通的西方戏剧,在日本的翻译和演出实践中已经有了一次筛选的过程,再把“过滤”过的西方戏剧搬演到中国的戏剧舞台上来,就要区分哪些戏剧因子是被日本色彩“涂抹”过的,哪些是西方戏剧本来的“底色”。所谓新剧“所演皆日本派”,[⑦]除了原本就是日本的戏剧而外,也应该包括这一层因素在内。这是一个在现代中日戏剧文化交流中,值得长久关注和研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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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沈所一:《劝学篇》,《新剧史·杂俎》,新剧小说社,1914。
  
  [②]剑啸:《中国的话剧》,《剧学月刊》第2卷第7、8期,1933。
  
  [③]剑啸:《中国的话剧》,《剧学月刊》第2卷第7、8期,1933。
  
  [④]欧阳予倩:《回忆春柳》,《中国话剧运动五十年史料集》第1集24、40页,中国戏剧出版社,1957;《自我演戏以来》22页,神州国光社,1939。
  
  [⑤]正秋:《新剧考证百出》,中华图书集成公司,1919。
  
  [⑥]欧阳予倩在《回忆春柳》中曾谈到了《热泪》和《热血》的不同(《中国话剧运动五十年史料集》第1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57);袁国兴在《中国话剧的孕育与生成》第3章对此有过探讨(中国戏剧出版社,2000);饭塚容在《〈杜司克〉、〈热血〉、〈热泪〉---〈杜司克〉在日中两国的接受》有更详细的论述(中央大学文学部《纪要》第152号,1994、3)。
  
  [⑦]瘦月:《中国新剧源流考》,《新剧杂志》第1期,1914。
  
  (编辑:罗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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