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响乐团的美国声与欧洲声之争是乐迷们热衷谈论的话题，但在交响乐团的声音日渐趋同的今天，风格与它的国别其实并无太大关系。因此，将11月16日晚来国家大剧院演出的旧金山交响乐团简单算作美国声，对这支乐团和美国的其它乐团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旧金山交响乐团一百年出头的历史上不乏皮埃尔·蒙都、小泽征尔、布隆姆施泰德等大师的身影，但直到1995年被乐迷昵称作“MTT”的迈克·蒂尔森·托马斯入主之后才成为当今乐坛独一无二的字号，究其原因还是MTT本人的音乐性格使然。

　　风格冷静细腻

　　乐团在北京演出的拉赫玛尼诺夫《第二交响曲》就是这种性格的一次展演。面对一部情感充沛但略显唠叨的作品，MTT指挥棒下的乐团将音乐中的情感起伏压制到了最低限度，音乐中的线条则放大延长，如同蚕丝一样慢慢包裹、销蚀；弦乐的气息几乎无任何断口，如果与德国、俄国的那些顶级乐团相比，旧金山的弦乐音色听起来要“薄”许多，延展性较好，这使得乐团在诠释该曲时并不占便宜；铜管的硬度堪称一流，第三乐章中单簧管的大段独奏更是极其动人。这是一个对作品无差错的演绎，只是MTT式的冷漠遭遇了拉赫玛尼诺夫式的深情，演绎存在的矛盾得不到解答，难以拨动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倘若换成MTT本人更为擅长的马勒作品，也许效果就要好很多了。

　　独奏满足听众

　　上半场担任普罗科菲耶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独奏的王羽佳阔别国家大剧院已有两年多，与她上次演奏的《帕格尼尼狂想曲》比，这次的“普二”明显更适合她。这部令人眼花缭乱的协奏曲恐怕在当今世界上也再难以找到很多同样优秀的诠释者。技术精湛、直爽性感的王羽佳已经足够满足听众的期待。

　　乐团最后加演的两首曲目是不知何人改编的《凤阳花鼓》以及比才的《弗朗多尔舞曲》。后者的精彩不必细说，但《凤阳花鼓》演得荒腔走板、滑稽古怪，不知是准备不充分还是有意为之。这场有王羽佳担纲独奏的音乐会上已经不缺少中国元素，美国当代音乐却演得不够。开场的约翰·亚当斯《快机器中的短旅程》过于短小，也无法代表美国现时的音乐水平，更何况MTT众所周知是这类作品的权威解读者。

　　（编辑：郭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