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软磨硬泡，川妹争试镜 扬长避短，邓婕初出阁

　　晚上，夏明辉如约来到川剧演员王竹惠家，跟几个川剧演员见面。她一进屋，早已呆在那里的姑娘纷纷围上来，快嘴快舌地问着各种问题。“哟， 夏老师是四川人。”“地地道道的四川人”，“《红楼梦》的演员挑齐了？”“早着啦，大观园的女孩子太多，一时半会是挑不全的”。“那我们挺有希望罗！”姑娘们立刻来了精神。夏明辉一回头，发现房间角落的沙发山坐着一位姑娘，落地灯散发出幽幽的光晕，给她勾勒出朦朦胧胧的轮廓。夏明辉立刻被吸引住了，她只觉得这轮廓很美很美。王竹惠注意到了夏明辉的的眼神，便招呼道：“邓婕快过来。”

　　沙发上的姑娘急忙站了起来，拘谨地走到夏明辉面前。“怎么这么矮？”夏明辉差点脱口而出，由于走到亮出，她才发现这姑娘肤色微黑。这一矮一黑，使刚才优美轮廓给她的强烈印象一下子黯淡下去。王竹惠看出了夏明辉的心思：“她特别上妆，一化妆就是一个绝代佳人。文化素养也不错，我挺欣赏她。”夏明辉问道：“她在剧院演过什么角色？”王竹惠：“嘿，还不就是个矮，没什么戏演。”夏明辉若有所思：“凭她的轮廓和五官，化了妆确实很上镜，可这个头式还得变变。”王竹惠灵机一动：“先让她录录像再说，怎样？”

　　冬天姗姗来到了成都平原，夏明辉等人裹着厚厚的棉大衣，一大早就向成都中医学院奔来，开始她们想租用峨影厂的录像设备，可人家开口价一天就是几十元，吓得她们瞠目结舌，无奈，托人与热情的成都中医学院电教科打通了关节。待夏明辉等人来到门口，见好些姑娘都已来了，大家二话没说，搬桌子，拉屏风，搁机器，干得很麻利。一间二十多个平方的房间，就像所有照相馆的照相间一样，摄像机前面留出一块空地，后边用屏风隔出一个角落，供姑娘们更衣用。十几个应试的姑娘一字排开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拘谨地用手揉着衣角。夏明辉，王贵娥忙着给姑娘们上妆，换上从省川剧院借来的戏装，一个个古典美人初具模样。邓婕的气质有点硬，眼镜“盯”人时似乎带了钩子，两人决定让她先试探春。

　　含笑不语的张莉摊上了迎春。姑娘们面对着镜头，你推我让，心里没底都不愿先录像。就象初次参加大奖赛的选手，姑娘们面对着镜头，倾刻变得紧张、僵硬、没有情绪，糊里糊涂地败下阵来。今天的情况让人为难，姑娘们一个个都是丽容美姿，可一对着摄像机镜头不是“腿转筋”、“臂脱臼”，就是“躯干僵硬”、“五官木然”，怎么全没了平素洒脱的神韵和落落大方的仪态？念台词像在背药方，配戏的双方竟如楚汉两国，各不相扰，弄得夏明辉、王贵娥两人又气又怜，欲罢不能，她们真心疼爱这些姑娘，理解她们渴望登上屏幕的迫切心情，所以一遍录完，姑娘要求再录一遍，她们答应了，这个角色不行，换个角色再录，她们也答应了，明明知道有些人根本不行，可顶不住那关东糖似的粘磨，受不了那可怜巴巴的乞求，心又软了。

　　（编辑：安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