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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顶顶:营造一种中国感的音乐氛围

2008-04-28 00:13:31来源:    作者:

   

作者:蔡辰亦

    当地时间4 月10 日,2008 年度第七届BBC 无线3 台世界音乐大奖颁奖礼在伦敦举行。中国音乐人萨顶顶凭借首张专辑《万物生》夺得亚太区最佳歌手大奖,这是中国音乐人首次问鼎该项大奖。在英、德、法各国忙碌完宣传工作的萨顶顶,20 日刚刚回到中国,并接受了采访。

    打电话给萨顶顶的时候,她正在赶去参加北京第55 届大学生电影节排练的路上,“到那儿大约要20 分钟,但没事,我在后台候着的时候可以继续说。”混合着车水马龙的嘈杂声,萨顶顶的语速飞快,似乎已经很习惯在路上接受采访。她操着一口地道的北京话,不时地给司机指路,听上去,她对北京街道的熟悉程度非同一般。她的嗓音有点怪,十分“电声”,但有那么一刻,会觉得电话那头的声音,同那些充满民族风味的调调扯不上关系。采访过程中,可以听到那头车里仍响起此起彼伏的手机铃声,显然,她让助理们解决了那些电话。

    即便在得奖前,我们就能读到许多海内外媒体对《万物生》专辑的如潮好评。英国《金融时报》称:这是一张极尽美感,让人可以在无限美妙中肆意放纵、沉溺的专辑。英国《卫报》则给出了4 颗星的评价,称萨顶顶是第一个在西方世界获得一流名望的中国音乐人。日本的《读卖新闻》在采访过萨顶顶后,评价其独特的歌声引起世界性的关注,前途一片光明。香港乐评人袁智聪写道:“东方神秘主义遇上Enigma 与Downtempo Electronica 式电子音乐制作,萨顶顶就是这样的一回事,是音响发烧友也会听得大呼过瘾、趋之若鹜的。”

    可以想象,得奖后的萨顶顶肯定忙得马不停蹄,大小仪式上都可以见到她的身影。“我在英国接受了无数媒体的采访,还去德国工作了两天,回中国前,我在法国与Deep Forest(著名法国世界音乐乐团)的主创人员、世界音乐家Eric 见了面,在他法国南部的城堡里做音乐,几天里制作了3 首音乐作品,可能出现在下一张专辑中。”萨顶顶很主动地“报料”她在欧洲的行程。曾经,做“世界音乐”是她的梦想,现在,她的舞台显然已经不局限于亚洲,而确实放大到了“世界”。

    “萨顶顶被誉为‘中国第一个用梵文演唱歌曲的人’,她精通梵文、藏语、蒙古语、汉语甚至能用云南怒江地区拉祜族的族语歌唱;她擅长的乐器有古筝、中国鼓、锣(Chinese Gong)及马头琴;她的母亲是蒙古族、父亲是汉族,6 岁前的游牧生活,养成了萨顶顶张口就能谱曲,甚至无需用纸笔记录,无论唱多少遍,都不差分毫的神奇本领,不仅张嘴谱曲,连所有的歌词也是自然生成的,她发明了一套‘自语’;她能熟练地吟唱藏传佛教中的经文,也会冥想瑜伽(Dyama Yoga),对印度哲学大师克里希那穆提的理论有一番研究……”在西方人眼中,萨顶顶集齐所有东方神秘特质于一身,阅读萨顶顶英文版个人网站(www.sadingding.co.uk)上的简历,很难相信她竟是一位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人生大多数时间都在汉族氛围里度过的女子。对此萨顶顶没有正面做解释,只是说:“作为一个感性的人,对这些抽象的精神世界感兴趣很正常。年轻人需要回顾自己的历史,知道文明的源头。”

    她自称不仅对东方文化感兴趣,还研究《圣经》、尼采,爱看中世纪的医书,并与她最爱的《百草集》、《本草纲目》和《黄帝内经》作对比。“在西方国家接受采访时,我告诉他们,在我眼里,大家对精神世界的追求,只有表面上的不同,只有基督、耶稣等等标签的不一样,深层次的了解都是相通的,无论在西方或东方,属于全人类的智慧,是互通的。”难怪她在西方这么受欢迎,这种调调非常符合21 世纪初西方正流行的某种“新灵知主义”的口味。

    2007 年,朱哲琴曾凭《七日谈》专辑入围BBC 无线3 台世界音乐大奖(BBC-RADIO 3 AWARDS for WORLD MUSIC)的提名,但最终未能获奖。该奖项由 WOMEX(世界音乐协会,theWorld Music Expo)会员投票产生,针对美国/ 美洲、非洲、中东/ 北非、亚洲/ 太平洋、欧洲等各大区域,票选出各区域的杰出音乐家。今年,萨顶顶力克同组的4 位提名者—印度的阿诺史卡·山卡与喀什·卡尔(Anoushka Shankar Karsh Kale)、巴基斯坦的菲兹·阿里·菲兹(Faiz Ali Faiz)、图瓦共和国的浑呼图(Huun Huur Tu),不仅成为世界音乐大奖殿堂里第一位中国人,更借此实现了中国流行音乐人在国际音乐大奖中零的突破。

    在颁奖礼上,萨顶顶一如既往地头顶由粗细不等辫子盘成的大小发髻,插着金簪子,身着色彩艳丽的民族服饰,藏袍下脚蹬一双高跟鞋,造型夸张、金属质地的雕花耳坠垂至肩膀,左右手腕上各套着数十串佛珠,还挂着一枚刺有“平安”字样的香包。无论是出席时尚庆典还是香港佛教协会的音乐会,萨顶顶总是“全副武装”,身上的饰品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大臂上戴有臂镯,脖间的各式环状珠链也多达四五串,加上衣服上缝制的各种贝壳或金属饰品,很难想象,她走路的时候会怎样的“环佩叮当”。

    “从专辑封面的服装,到与公众见面的服装,我总是喜欢使用金黄色和龙,因为我想让别人一眼就看出我是中国人,而不是印度人什么的,金色和龙是古代中国的象征。”即便在平时生活中的便装,萨顶顶也总裹着个袍子。“虽然我有‘御用’的服装设计师,但这种穿衣风格来源于我对各种文化的认识,在中国,每个民族都有他们特有的颜色,关于发式和配饰,我也自有主张,这与我想传递的文化有关。”萨顶顶说,“圆在东方文化中很重要,所以佛珠这样的圆形珠链在亚洲很流行,如果我想代表埃及,那我就会选择更有棱角分明的饰品。”在萨顶顶看来,她的一切都来自于“自主选择”,包括她“用心歌唱”的音乐道路,包括服饰、甚至是她的名字。关于她的名字缘于佛家高僧所赐的外界传闻,萨顶顶辩解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萨是我外婆的姓,是蒙古族的姓,而顶顶则是我的小名,”她再次强调:“人长大后,是有权自由选择名字的,父母取的名字,不见得能真正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
 
    虽然,早在18 岁就推出过一张由音乐人张宏光制作的电声专辑《Best Dance Music Singer》,但萨顶顶并不认为那是张正式的作品。“当时只是做歌手,并没有把自己的音乐理念表现于其中。”2004 年从解放军艺术学院毕业后,萨顶顶想做一张“找到自己”的专辑,“不受任何文化艺术形态、演唱方法的束缚,用自己的音色,张嘴就唱。唱旋律的时候,希望自由。有的歌曲一遍就唱完了,我就决定就用这一遍的旋律,不会再去修改。我希望音乐是自由的。”《万物生》最后花了两年的时间正式完成。无论是电子、摇滚还是古乐,萨顶顶认为那都是她展现个人艺术气质的手段,而梵文、藏语或者自语也并非引起西方世界注视的符号或标签。“我希望营造一种音乐的氛围,一种中国感的氛围。没有来过中国的人,一听到唱片中电子声部的那些组合,立刻会感受到一种古老的力量。”萨顶顶说,“虽然音乐是个人的,但既然我是中国人,我的音乐也代表了中国。”正像在领奖时的发言那样,萨顶顶在采访中骄傲地说:“我想,我是在通过自己的音乐,让西方人理解中国的古老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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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顶顶专辑《万物生》在世界各地都获得了好评

    “世界音乐”不只是少数族裔的音乐

    让音乐回归生命力

    记者:一般来说,音乐创作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但据说你一张嘴就有旋律。

    萨顶顶:很多旋律并不是你突然就有了灵感,这个需要一个过程,可以说是《万物生》这张唱片赋予我一个练习的过程,是我前几年认知过程的总结。到现在我可以这么去说,我确实听到一些声音就有灵感,包括听到汽车轮子的声音也可以去创作。

    记者:《锡林河边的老人》这首歌的旋律是张宏光写的。

    萨顶顶:这是一首怀念我外婆的歌,之前我也写了,但后来还是采用张老师的旋律,考虑到他写得简单些,更容易上口。我先是填了中文词,但怎么唱都不能表达我对已故外婆的思念,在录音棚里反复试唱后,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外婆和我说的话,是蒙古语和汉语的融合,有很多很多的音调,我就当场收集一下深度记忆,把它用情感去表达出来。当我唱完一遍后,录音棚的老师都感动了,觉得比中文好。我说,那我们就大胆一些,表达好这种方式,然后第二遍录成后,我非常惊讶,前两遍音调几乎是一样的。这种“自然而然在身体里的语言”变得有价值了,如果每遍都不一样,那就是胡言乱语了。

    记者:“自语”此前似乎只有来自冰岛的Sigur Ros 乐队用过。

    萨顶顶:这次我和Deep Forest 见面时,他曾经也用过。用过这个方式的人不少,但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把“自语”作为一个艺术观点。我在西方接受采访的时候就说,其实每个人都经历过“自语”的阶段,在人还不会说话的幼年阶段,你一样可以表达情感,比如你饿了、不舒服,家里人都会明白。“自语”是唯一不会限制你和其他人交流的语言,有很多的空间想象力。但如果音乐不存在,我的自语也是不存在的,音乐可以承载“自语”,让“自语”变得富有感情。

    记者:你今后的创作还会用“自语”的方式吗?

    萨顶顶:我想是会的,因为我希望让音乐回归生命力,回归音乐本身的意义。大家对歌词的注意力往往超过音乐,这个在我们国家更为严重。我认为一个好的词可以变成一个朗诵,但并不等于好的音乐。

    记者:专辑《万物生》里运用了许多音乐元素,都是你自己的主意?

    萨顶顶:除了一首何训田老师的《神香》,是由他自己来完成,是他电影音乐的主题歌,其他所有歌曲的制作都是我自己来完成制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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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究竟属于什么族人呢?

    记者:你在领奖时说要把中国非常悠久的文化通过音乐传达给西方。

    萨顶顶:我觉得我已经做到了,中国电影在这方面超过音乐,而在国际乐坛上,中国人的面孔非常少。一方面,我对音乐的敏感度包括学习的程度,与另外一个方面我对古老文化的认知度,是两条平行的线,在平行往前发展,突然有一天,两条线就自然地相交了。我觉得最为重要的是诚实地反映我的音乐。我接受了一些外国媒体的采访,发现其实他们很渴望了解中国的文化,同时他们也很惊讶,我能通过一种时尚的方式来承载音乐。他们对中国的误会,都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中国。

    记者:都有什么误会?

    萨顶顶:比如,他们会说西藏和中国应该不是一个国家,我听了就笑了。他们说你们汉族人在统治少数民族的精神,后来我说,你对中国的文化知道多少?在我国唐朝,第一尊释迦牟尼等身佛像就是文成公主带到西藏去的,而大昭寺就是为了这个汉族公主带去的佛像建造的寺庙。

    记者:你去中国的“角落”里采样,加以现代化和西化的编曲,你觉得这是中国的“世界音乐”走上国际音乐舞台的必经之路吗?

    萨顶顶:我过去也一直以为世界音乐是少数族裔的音乐,这也是大家一贯的理解。到了英国之后才真正了解到欧美国家对世界音乐的定义。跟我一起比赛的,还有个女孩唱的是爵士,还获得了新人奖。其实除了美国和欧洲这些主流音乐市场外的其他类型不好界定的音乐,都叫世界音乐。这也是BBC 官方网站上的一个解释。

    记者:你自学梵文,会蒙古语、藏语,你对少数民族语言以及文化的兴趣能归功于6 岁前的那段游牧生活吗?

    萨顶顶:我觉得这可能跟看的书,或者某阶段同朋友的一次谈话,或者就跟一部电影有关,并不是非要精神上的一个强大刺激。生活是自然而然的,就像王家卫的新片《蓝莓之夜》对我触动也很大。我觉得我是中华大家庭的一个产物,是各个民族相融合的过场当中逐渐形成的一种状态。我不能说,我的祖辈全是蒙古族人,可能还有羌族人,可能还有藏族或者白族人。那我就在想,我究竟属于什么族人呢?我只能说,我是中国人,我的歌唱代表的就是中华民族。

    (实习编辑:庞云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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