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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乐手和观众同样感到兴奋——扬松斯访谈录

2007-12-02 00:00:00来源:    作者:

   

作者:乔纳森·托兰斯基  翻译:王崇刚

    如今只有很少的指挥家能称得上在他的音乐总监任期内让乐队有了彻底改观。马里斯·扬松斯应该是其中之一。他在奥斯陆爱乐乐团工作了21年。这个乐团通过在扬松斯指挥下体现出的艺术造诣,灵活和精确,取得了空前的国际声望。

    扬松斯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受欢迎的指挥家。世界最著名的乐团如柏林爱乐乐团,芝加哥交响乐团,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圣彼德堡爱乐乐团、伦敦交响乐团和维也纳爱乐乐团都曾听命于他的棒下。音乐会上,他让乐手和观众同样感到兴奋。

    尽管很多乐团需要他担任客座指挥,扬松斯强烈希望以某个乐团为根据地。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奥斯陆呆了21年原因。1997年以来,匹兹堡交响乐团在他的训练下兴旺起来(2003年该团的欧洲巡回演出获得了很好的评价)。扬松斯将在2003-2004演出季结束的时候离开匹兹堡,音乐世界正在渴望他与欧洲两支优秀乐团的合作的新成果。他在今年10月24日作为慕尼黑的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首席指挥进行了首场演出,还将在2004年秋季入主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

    当穆拉文斯基1973年任命他担任列宁格勒爱乐乐团助理指挥的时候,扬松斯第一次成为国际音乐界注目的焦点。他是获得这个位置的第二个扬松斯——沿着他的父亲老扬松斯的足迹。脾气火暴,要求苛刻的穆拉文斯基非常看重年轻的扬松斯,1985年任命他为乐团正式的助理首席指挥。1992年已经更名为圣彼得堡爱乐乐团列宁格勒爱乐乐团,任命扬松斯为首席客座指挥。扬松斯继续居住在这个城市,他的学生时代也是在圣彼得堡的音乐学院度过的。

ANDANTE网站的赞助人乔纳森·托兰斯基采访了扬松斯。

    扬松斯:我出生在拉托维亚。在里加,德国文化和俄罗斯文化同样有强烈的影响。音乐是我的家庭最重要的部分,因为我父亲是指挥家,我母亲是歌唱家。每天,我跟他们去歌剧院和音乐厅。孩童时   代,欣赏广泛的音乐表演和出席排练对于我来说是很自然的事情。这些经历从我3岁就开始了。

    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我童年的兴趣是管弦乐团和歌剧院。我6岁开始随我的父亲学习小提琴。全家搬到俄罗斯之后,我开始在列宁格勒学习,真正吸收俄罗斯文化。

    那里的教育水平比较高——我曾一度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好的音乐教育。此外,当我学习指挥的时候,我经常出席我父亲的音乐会、排练和大师班,我们讨论了很多关于指挥职业的事情。他对于我的影响非常大。

    托:所以,以你的家庭背景和良好的音乐教育,你拥有了一个不平常的、集中的、长期的学习阶段。

    扬:我在里加、列宁格勒,还有后来在维也纳的学习时间加起来,总共有21年。

    托:你的学习非常全面。

    扬:确实是这样。除了德国文化对里加的影响,我从我父亲那里学到了多种风格的音乐表现形式——二战前他与许多其他国家来的音乐家合作过。另外,列宁格勒比俄罗斯其他城市更加国际化,我的老师——当然包括穆拉文斯基,我跟他工作了很长时间——有一个广泛的国际化曲目。此外,我在维也纳音乐学院向汉斯·斯瓦罗夫斯基学习,后来,又被卡拉扬邀请担任萨尔斯堡音乐节的助理指挥。这个阶段我接受了真正的西方音乐教育。我非常幸运有这样的机会。在前苏联很少有人享受过这些东西。

    托:2003年,是穆拉文斯基100年诞辰,他非常高看你。当他任命你担任列宁格勒爱乐乐团的助理指挥的时候,他担任这里的艺术指导已经30年了。与他一起工作是个什么情形?

    托:对于我来说,穆拉文斯基是特别的。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5岁的时候。在1948年,我的父亲在指挥比赛中获奖,穆拉文斯基邀请他来列宁格勒一起工作。从那时开始,我观摩了他的很多音乐会,直到他邀请我与他一起工作。穆拉文斯基演出中的气氛让我着迷。

    我跟穆拉文斯基工作了很多年,非常敬佩他,因为他是一个伟大的指挥,一个伟大的音乐家。他要求得非常多——对自己和对乐团的每一个人。他是一个考虑非常周到的人。穆拉文斯基会坐在一个地方几个小时,只是思考,什么也不说,坐在他对面的人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打扰他。有时,他会问周围的人一些事情,然后又去思考了。

    他对音乐会的准备是超乎想象的。即使他指挥了一百遍的作品,已经烂熟于心,他也总是要非常细致地排练,去发现作品中过去自己没有发现的新东西。

    许多乐手真的很害怕他,因为他是那样的苛求。如果一些事情出错或者做得不好,他就要发脾气。但是乐手们还是非常敬佩他,因为他所要求的一切,都是为了演出的高质量。他要求最大限度的精确和声音平衡,并营造最恰当的音乐氛围。

    托:你与彼得堡爱乐乐团合作了30年,这些年这家乐团有什么变化吗?[NextPage]

    扬:我不能说那里有很大的变化。我总是感觉到俄罗斯管弦乐团最强的方面是拥有梦幻般的弦乐演奏。在穆拉文斯基时代,列宁格勒爱乐乐团的弦乐演奏是惊人的——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个人演奏家,在穆拉文斯基的指挥下作为一个乐队演奏得更加精彩。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现在俄罗斯也有非常杰出的弦乐演奏家,而且新一代的木管和铜管演奏家也在成长——他们的声音与西方乐团是有所区别的。

    托:你在奥斯陆为那里的爱乐乐团带来了绝妙的温暖音响和灵活的表现力。

    扬:我在那里呆了很长时间才达到现在的水平,而现在指挥家不会在一家乐团呆上10年以上。我刚到奥斯陆,大家都很年轻,有很大的热情和向高水平迈进的愿望,这是获得成功的原因。

    托:这个乐团在你的手中最引人注目的特点之一,就是它对于不同的曲目能演奏出不同的音响风格。比如,你的德沃夏克和西贝柳斯的录音,音响效果明显不同。

    扬:是的,这是音乐本来应该的样子——不同的作曲家需要风格和声音的真正转换。我要说的是,声音并不是目的,只是达到目标的途径——对于不同风格的作曲家,你必须用不同的表现方法。气氛和情绪是音乐的中心,为了实现它们,我们需要想象力和技巧的合成。这里的想象力指能感觉到音符背后的东西;技巧是指所有的表现方法。对于我来说想象力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脑海中有一种有趣的幻想,而且你感觉到了特定的气氛,表演就能达到高水平。如果只是演奏正确的音符,即使有正确的节奏和力度,让音乐活起来还是不够的。

    托:你有精湛的指挥技术。你感觉一个指挥拥有真正灵活的技术有多么重要?

    扬:我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乐手演奏应该感觉到安全,对于指挥意图的了解不应该有障碍。如果对指挥的感觉不舒服,乐手会更加紧张。同时乐手应该互相倾听,不应该在指挥棒下各自为战。理想的管弦乐演奏应该像是有指挥家指挥的室内乐那样。

    如果指挥家有非常清晰的技术,就能帮助乐手。最重要的是,可以用他的技术展示他希望表达的,这样一个真实的演奏就可以实现。有时,我对年轻的指挥家说:你希望表达一些东西,但是没有手势你是不能实现这些的。你在排练的时候说很多,但到了演出,你必须只用自己的动作表达你所希望的。如果乐手们看到你没有在表达出你要求他们表达的东西,他们怎么会信任你呢?

    托: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你与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和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的合作计划?

    扬:对于我来说,具体谈论与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计划还为时尚早,我在明年秋天才会到那里工作。现在我只能说这个乐团有一个伟大的,久远的传统,我认为保持这个传统是我的任务。我可能会给它加入新的东西,但是继续乐团已经存在的所有的好东西是一个挑战。

    至于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我希望看到对它的高素质更多的认可。这个乐团演奏的水平很高,可以演奏多种风格的音乐,我希望全世界更多的乐迷能够了解到这个乐团有多棒!


    (编辑: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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