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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英:《偏锋》文明上的废墟——读赵晓佳的画

2009-10-12 15:03:14来源:北京文艺网    作者:

   

作者:易英

  中国当代绘画越来越进入一种后现代状况,传统的绘画语言(包括古典的与现代的)正在被消解,那些语言无法言说的东西正在被新的语言方式言说出来。当一些人还在媒介、材料,甚至风格中游移的时候,另一些人却从具体的生命体验中,从生活的边缘中领悟到了生存的紧迫问题。他们面向社会言说,不是展示—种技能或风格,也不是客观地记录或再现,而是从个人的体验中引申出思想,真正进入到精神的层面,在对个体经验的超越中直面现实与精神的危机。更为重要的是,这种倾向不是艺术家对题材的选择和风格的转换,不是一种观念的转变,而是由直接体验了后现代状况的新一代人所言说出来的。赵晓佳的艺术就给了我们这样的提示。

    赵晓佳的画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个全景式的构图,这个图景是一个大工业的场地,但却是一个过去的时代。它像一片被阴云笼罩的废墟。我们可以在这样的图景中隐约感到一种现实性,因为它有可辨认的东西;但它又不是客观地再现,那华东倒西歪的形象,那些狂乱交错的笔触,还有那倾斜的地平线,都是画家个人的感应,是画家眼中的世界。在这样的图景里面隐藏了赵晓佳的个人经历和记忆。这种经历和记亿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他
童年的记忆,他是在这样一个工业环境中长大,对于工厂的环境,厂房、机器、管道、烟囱等有特殊的感情和印象。如果他是带着对童年的欢乐的记忆,他可能会把这些厂房、管道、马路等作为形式的构成来表现,这确实也是很多画家采用过的方式。第二种经验则是来自现实的生活,当他在选择题材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种记忆是一种痛苦的记忆,曾经作为一代人热情歌颂的题材现在失去了活力,工厂不再代表文明与进步,它反而代表着一种落后、障碍、贫困。这应该直接来自他的个人经历,他生活在这样的老工业基地,目睹了更多这样的现实,破产、停工、下岗、失业……这些事情可能就发生在他的周围,也会直接影响他对现实的认识。这两种经历交织在一起,构成赵晓佳的〈寂寞大工厂〉系列的显性与隐形的
信息代码。

  在早期现代主义艺术中,工厂、机器、街道、都市等题材,一度风靡立体派、未来派、漩涡派,在波乔尼、德洛内、莱热等人的画中,机器成为工业浪漫主义的象征,工业文明被设想为一种无限的可能性。然而,历史翻过了凯歌行进的一页之后,却展示出工业化进程的另一面。工业文明带来的不仅是文明和进步,它像一个怪物,一手创造着进步,一手又毁灭着自己的生存。

  莱热的画是有象征性的,他在赞颂机器的伟大力量时,也把人物化为管道与螺丝钉。人被异化为物,异化为依附于机器的零件。毕加索的《格尔尼卡》同样喻示了人类创造的现代战争机器对人本身的毁灭。这种观念在后现代主义条件下愈益明显。赵晓佳的画同样经历了对工业文明的赞颂与困惑,但他是出自自身的经验,他像一个目击者和参与者一样经历了工业化的辉煌和衰败。他面对着寂寞大工厂的时候,他想到的可能是工人的下岗、贫困与失业,与昔日的辉煌形成巨大的反差,不仅是—个城市进入了死寂,还有看精神上的失落。因此空寂的厂房对他来说就像一片死寂的基地,它理葬了美好的记忆和理想,而精神上的失落更使得它像现代文明的葬礼。

    如果没有个人的经验,赵晓佳可能没有这样的意识,问题在于赵晓佳是在描述自己的经验吗?他是描述那些下岗的工人吗?是在描述那些破败的工厂吗?我们从他的画中可以看到—个过程,也就是说他的有一批画我们还感觉不到废墟,即文明的废墟,或现代文明的废城。在那些画中,他好像是在遥远的地干线上展开的工厂的图景,远处是一片光亮,尽管不是在歌颂,而是在对经验的如实的记录。在地平线的尽头,仿佛有一座虚幻的金字塔,在召唤着工业浪漫主义的理想。他被一种宏大的场面所感动,这个场面唤起了他童年的记忆,他像拜物教一样对它充满崇敬的心理。但现实无情地摧毁了他的这种记忆,在面对着现实的时候,他可能不再认为这种机器具有浪漫主义的情怀,不再是—种理想主义的象征,它反而成为吞噬人性的坟墓。所以他把这种记忆转变为现实的思考。问题是他并没有停留在如实地记录上面,可以看到他的画逐渐由机器的拜物,由对工业文明的敬畏,转向了对它的沉思,—种闲惑与茫然的思考。他的地平线开始倾斜,在圆中也越来越缺少色、只剩下黑白两种主要的颜色,而这机器、厂房、街道也变得模糊不清,位置也相互交错,这种黑白的感觉像一个噩梦,人陷在里面像是无法逃避的。这样他从一种机器的拜物转向对文明的思考和疑虑。他自已就好像处在这个噩梦中间,是一个逃脱不出来的个体。

    赵晓佳有一幅画直接命名为《泰坦尼克号》,工业文明像一个庞然大物,是人类一手制造出来的,当它要毁灭的时候又是任何一个个体都无法抗拒的。赵晓佳在这儿找到了—个矛盾的切入点。他的个人的经验,他从小生于斯长于斯的这样—个环境。他早期的绘画,采用现代艺术的手法表现了现代工业的场景,就充满了对工业文明的敬畏,这是一种个体的象征,当灾难来临的时候,当人类一手制造的文明像“泰坦尼克号”那样沉没,井毁灭人的生命的时候,个体是无助的、孤立的,他被自己制造的文明所毁灭。这样赵晓佳就从他的个人经验中走了出来,上升到一个理性的阶段,对于文明的反思,对于工业激进主义的批判。我们从他的画中看到了基弗那种画的感觉,基弗的画在80年代是对冷战、核战的思考和反映,是文明的机器碾过大地以后留下的废墟,我不知道赵晓佳在何种程度上受到基弗的影响,但是他和基弗不一样的是,基弗的艺术可能是来自对于一种对于冷战前沿的个人体验,赵晓佳是从—种最日常生活中的体验,他把这种体验上升到哲理的思考。

    使我们感到非常欣慰的是,赵晓佳这样年轻的艺术家,能够从他的个人经验中来思考这些问题,而且找到了自己的表达方式,当然我们还可以具体地分析他的作品,分析他的构图,他的样式,在当今的青年艺术家中,在后现代主义条件下,他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达条路个是—个单纯的语言的问题,而是一种思想的深度。已经有一批青年艺术家正在往这个方向发展,赵晓佳应该是大有希望的。

  (编辑:魏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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